愿与格桑花为伴,晴天种菜,雨天读诗

 

人到中年,毕竟不似从前,第二天起来居然生出些许疲意,然而当我听说要去观赏格桑花的时候,立马振奋起来,大喊一声“走!”...



大盘山赏格桑
清  风
格桑花,神秘的花朵。本以为只有在西藏才能看到,然西藏是那样遥远,我又不是一个可以背上挎包说走就走的人,因此,对于格桑花,我一直是不敢有一亲芳泽的“非分之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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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上月的一次同学会,使我的“非分之想”变成了现实。5月6日,我们中专同学聚会金华,闹了一夜。人到中年,毕竟不似从前,第二天起来居然生出些许疲意,然而当我听说要去观赏格桑花的时候,立马振奋起来,大喊一声“走!”

天下着雨,下着江南暮春常见的那种绵绵细雨。磐安多山,透过流水的车窗,但见峰峦叠翠、林木葱茏。一路驶去,尽是青山绿水,不见一个工厂。车愈行,山愈高、林愈翠,处处云盘雾绕。“林中可有隐士?山顶可有仙人?”我不禁生出这样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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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大盘山区的一个山谷,在上葛村下了车。这时,天公作美,雨止雾散,视野大开。远远望去,前面山坡上有一大片像薰衣草一样的花田,却比薰衣草单纯的紫色更为艳丽,确切地说,它像一幅幅多彩的织锦。顾不得湿了鞋、脏了裤,同学们争着跑上山坡——

清风徐徐,夹着雨后的湿气,带来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啊!神秘的格桑花,现在就连片连片地横陈在你眼前,紫色的、粉色的、白色的,又紫又粉的、又粉又白的,五彩缤纷,在绿丛中摇曳。这些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八瓣小花,却很耐风雨的吹打、太阳的暴晒,花期长,是高原上最普通也是生命力最顽强的野花,是藏人心中的“圣洁之花”。

眼光掠过这片花海,是一带杂草繁茂的斜缓山坡,几棵苍松点缀其间;再过去则是一抹黛青色的远山,绵延起伏,云雾缭绕;上方不时有几只苍鹭往返,划破灰云密布的天空……

在浓浓密密的灰云映照下,格桑花犹如朗夜的星星,不停地眨着眼睛;又像奥运会开幕式上的少男少女,微笑着翩翩起舞。我不禁想道,如果是在朗日高照、一碧如蓝的晴空下,格桑花反而可能不会鲜艳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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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被眼前的美景所陶醉,女生们喊着、叫着,纷纷走进花丛里,摆出各种姿态,两个一双、五个一组,乃至全部上场列成一队,咔嚓咔嚓咔嚓,在相机里留下一张张美照。这下忙坏了我们的义务摄影师——徐老师(他曾是我们的体育老师,年近古稀,身骨依然健朗,随我们爬山涉水,丝毫不见老态。)

前读清涨潮的《幽梦影》,有“赏花宜对佳人”之句,心想未免矫作,但眼前的景象却使我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审美情趣——试想如果没有这些叽叽喳喳五颜六色的女同学,格桑花美则美矣,然趣味缺矣!——所谓人因花而更美,花因人而生趣。

男生们也多被花田里人花相映的景色看呆了,只有在徐老师的提醒下,大家才想起该在这美好的地方拍一张合影。更何况徐老师幽默的动作、风趣的话语时不时的逗起同学们一阵阵笑声。过往的游客,甚至连护花的老农也被这群快乐的大孩子所吸引,忘神地驻足观看。

护花老农告诉我,这些格桑花又叫波斯菊,是人工种植的观赏花,大盘山区总共种有上百亩的波斯菊花田,有些已经盛开,有些花期还未到,为的是在不同时期都能吸引游客来此游玩。

磐安同学说,磐安素有"群山之祖,诸水之源"之称,是钱塘江、瓯江、灵江和曹娥江四大水系的主要发源地;这里森林覆盖率高,有“天然氧吧”之美誉,因此,磐安把旅游作为自己的支柱产业,吸引了很多城里人来度假,有人贪恋这里的环境就在这里买房养老,也催生了这里的房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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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好地方,怪不得昭明太子萧统要来此隐居,编撰文学史上著名的《昭明文选》,——看到一块介绍大盘山的牌子,我不禁这样叹道。

伟大的隐逸诗人陶渊明,其诗文在生前及死后百年间一直未被重视。一百年后的萧统,独具慧眼,最早认识到陶氏的价值。他收罗编集了《陶渊明集》,使陶氏作品免遭散佚之灾。同时,他撰文赞陶渊明“文章不群,辞采精拔,跌宕昭彰,独超众类。”

萧统,身为太子,富贵之极,居然推崇陶渊明这样的隐逸诗人,是否只是叶公好龙之举呢?从他的隐居大盘山编书撰文的行动来看,答案是否定的。

从这点上说,磐安还与我的家乡桐乡有缘呢,因为,桐乡的乌镇,就曾是这位才华横溢的太子读书的地方。今天,乌镇的昭明书院就是得名于此。我不禁对大盘山又多了份亲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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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能,退休以后,我也愿意来此筑个小窝,与格桑花为伴,“窗中远岫,舍后长松”,晴天种菜,雨天读诗,不亦快哉?

当我还在这样幻想的时候,同学们已开始下撤,撒下一串串欢笑声在这山谷里荡漾,经久不散。



【作者简介】姚中华,笔名清风,医务工作者,业余喜爱阅读、旅游。2015年起执笔写作,作品散见于各地报刊、文学公众号。



原来,在我们的生活中,
每个人都有一个诗和远方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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