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第18章

 

------第18章------



第 18 章

这夜笑柔没有睡好,脑袋昏沉沉的,太阳穴的神经刺痛难耐,她隐隐约约听见猫叫声,很微妙,一晃又听不见了。她想起叉子,今晚回来一直都没看见它,开始还忘了,现在想起,又起不了身,心里只祈祷别让言方发现。

半夜时分还听见楼下门外走廊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觉得自己是在梦中,睡不沉,又醒不过来,格外难受,再一恍就天亮了。她照了照镜子,脸色极差,两个黑眼圈像画上去的烟熏妆,眼窝稍稍有些塌陷,而她看见青浅时,吓了一跳,她眼袋浮肿浅红,像挂了两只核桃。

言方从楼上下来,左右看看两人,忽而一笑:“昨晚集体打游击去了?”

她们抿着嘴默声笑开,各自心照不宣,尴尬不已。

叉子不见了。

笑柔几乎把房子翻了个底朝天,还到前后院寻了一番,终是一无所获。周婶说猫本性是就是野,铁链也锁不住。

笑柔想,叉子还那么小,还没到发春期,该不会是卡在什么地方出不来。她又把家里的所有的缝隙都找了一遍。经过言方卧室,房门没关,忽然一声猫叫,她本能抬头,叉子从门缝处探出脑袋,引起笑柔的注意又转身跑进去,这几乎都要把她的胆子给吓破了。

小心翼翼推门进去,发下嘛言方正背对着门坐在沙发里看书,似乎并没注意到叉子,但笑柔发现叉子又没了踪影,倒是言方回过头看着她,问:“你在找什么?”

笑柔一愣,随便乱编:“没找什么啊。”

“那你进来干什么?”

“我……”她结舌:“找东西呀。”

言方看着她支支吾吾欲说不得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你去沙发脚上看看。”

笑柔听话的走过去,惊悚地看见叉子舒服地躺在那,猫儿抬头看见她,喵一声,又施施然地舔爪子。

笑柔浑身一震,赶紧弯腰抱起猫,彼时言方已经站起身,她突感不妙,准备要逃,但言方两三步便跨过来,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你和我做对是吗?”

笑柔抱着猫,猫在她怀里挣扎,她不敢看言方,不知道他是气是恼,但从语气能分辨出不善。

“我不知道它会跑进来呀,再说了,我都养着好些日子,你不是也没发现?”

言方冷笑:“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笑柔瞠目结舌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知道?”言方说:“它每次都明目张胆的进来,难道我还是瞎子?”

笑柔低头惶恐看着叉子,背后开始冒冷汗:“你别扔掉它。”她哀求。

言方不说话。

她扁起嘴:“求求你了。”

他还只是抿着唇,但有一丝笑意,笑柔还以为是眼花了。忽然桌面上的手机响起来,曾此刻他回头,手中的力道松懈,笑柔一挣便顺利逃脱,言方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地露出一抹苦笑。

笑柔把猫再关紧卧室里,然后下去找青浅,她一路躲着言方,生怕他提猫的事。

饭后她和青浅在院子里帮周婶剥豆角,言方走过来,笑柔下意识往青浅身边靠了靠,言方看在眼里,莞尔一笑,问:“今晚公司有酒会,你们谁去。”

青浅抬头看他,不满道:“什么谁去,要去就一起去。”

笑柔只笑不搭话,剥了半条青浅又问:“小舅,你是不是缺女伴啊?”

言方轻笑道:“是啊,所以才问嘛,但我对你不抱希望。”

“为什么。”青浅皱眉。

“有妇之夫,谁敢招惹,要是叫向瑨知道了……”

“你非要和我提他?”青浅大声打断他,狠狠剜了一记眼神,又说:“你女伴不少,为什么还找自家的?”

笑柔的手顿了顿,又继续剥。

言方只抿唇一笑,双手插在裤袋里,闲闲地转身走开:“今晚谁要去,七点钟老李来这里接你们。”

青浅对着他的背影不屑道:“不去白不去,我去看看有什么有什么好男人可供我物色一番,你呢?”她用手肘捅了捅笑柔:“他刚刚问谁要去,然后又说不敢招惹我,这摆明就是问你来着,还死要面子,嘿嘿。”

笑柔感觉两颊微微有些发烫,含笑说不知道,但十分钟后她接到杜哲衍的电话,吃惊的是他亦是邀她去酒会来着。

青浅对她挤眉弄眼:“有人约了?”

笑柔揉揉手,嗯了一声,脸上似笑非笑,青浅在一边惊讶地看着她:“那我小舅怎么办?”

言方下午出门前看见她俩在拆一个礼盒,准备掏出里面的东西时回头看见他站在后面,赶紧将盒盖掩上,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但还是叫言方看到了绸质的裙摆,他但笑不语,过会儿便出门了。

老李准时来到门前,言方见青浅只身前往,不住问道:“笑柔不来吗?”

青浅故作神秘地说:“来呀,但另有人接送。”

“谁?”

青浅耸耸肩。

隔了一会儿笑柔出现了,她长发挽起,一身纯白色的绸质莲蓬短裙,腰间一条宝蓝色的腰带束成蝴蝶结状,简单大方,不失精致典雅,只是脚下一对八公分高的高跟鞋让她力不从心,稍不留神就会跌倒。

她跟在杜哲衍的身侧,一路受着别人说不清的眼光走过来,进入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大厅,她本来还是带着些腆笑,抬头看见言方的一瞬间,笑容僵在嘴边,很快便垮下去。

意料之中他的脸色不好看,如鹰眸般犀利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舒服,笑柔往杜哲衍身边靠了靠,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杜哲衍上前拍拍言方的手臂,笑道:“脸色不要那么臭,不是始终要来吗?和我一起又有什么关系。”

说罢便牵起笑柔的手往另一边去,言方还站在那里,兀自笑了笑,他以为出门时看见她紧张收起的那套礼服是为今晚而备的,他以为能在她身着礼服到达时接过她的手,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别人为她备着,那么体贴,那么细心,他把一切料得太好,因此逊了一截,暗自神伤。

一循酒过后,笑柔只觉得脚疼得要裂开,看见青浅在吧台边坐着,便走过去。

青浅见她一跛一跛的,忍不住笑道:“你真缺少锻炼。”

俩人坐在一边围观看着会场内的人,似里面的无关于己,闲话交谈,青浅向那边颔首:“你看见吗?戴欣。”

笑柔望过去,戴欣今日一身光艳耀人,黑色的鱼尾长礼服,脖上,手上都是璀璨的珠光宝气,由头到脚的雍容华贵,而更像展台上黑色的丝绒礼盒,展示着她价值万贯的珠宝。

青浅轻哼一声:“真不知小舅当年怎么忍得住和这样的女人结婚。”

从笑柔眸里,澄澈地映着,戴欣款款向言方走过去,周围的人都识趣回避。戴欣笑靥嫣然,她长得很美,这不可置否,一笑一颦在璀璨的琉璃灯光下更显得娇艳动人。只是言方没看她,神情更多的是敷衍,碰杯之后转身离开。

忽然戴欣的视线转过来,与笑柔四目相对。笑柔一愣,戴欣远远对她露出轻而淡的微笑,很快就消失在唇边。

笑柔反应过来,连忙垂下眸,装作无意看向别处。

青浅没发现不寻常,仍在说:“幸好小舅懂得离婚。”

笑柔问:“他们是家族联姻?”

“不是。”青浅人善,笑柔又是那么亲近的人,也不忌讳什么:“他们是自由婚姻,好像是同乡会上认识的,你知道,他们在国外读书的,总会弄一些有的没的聚会。”

“然后好上了,结婚,那时小舅二十八九了,全家都催得不行。”

“后来呢?”笑柔像在听故事,忍不住这样问了一句,忽然又莫名自己为何会这样问。

“后来戴欣变了,她是事业心很强的女性,你看她现在的成绩就知道。二十八岁,副社长。利欲熏心吧,天知道,小舅说她彻底的变了。总是后来就成这样,分道扬镳。”青浅说完又叫waiter要了杯威士忌,她两腮开始泛红,三分已醉。

她对笑柔说:“笑柔,能不能帮我去拿一小份黑森林?嘿嘿,空腹喝酒我开始有难受了。”

“好,你等会儿。”笑柔从高脚凳上下来往自助餐台走去,给青浅选了一份大一点的黑森林,还加点水果沙拉,正要往回走,不经意瞟见露台上的两抹身影,蓦地一怔,不由停下脚步。

戴欣站在言方身边,距得他很近,光洁的手臂几乎挨在言方的西装上,侧面看她笑语盈盈和言方在说什么。言方没有看她,目视远方黑压压的树林,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抗拒的神色,她在讲,他在听,仿佛很相熟的人,前面是苍穹的夜色,背后是歌舞昇平,俊男美女,郎才女貌,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他们曾经也是最相熟不过的一对,那时候,定是羡煞旁人。

笑柔兀自失落地笑了笑,也许杜哲衍说得对,说不好哪一天,她就要搬出去了。就算再舍不得,但他们终究隔得很远,远到她能看见,触手可及,可却永远够不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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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笑柔,你怎么在这里?”

笑柔刚要转身,杜哲衍正往这边走过来,他一手执着斟着红酒的高脚杯,另一手插在裤兜里,面带笑容,悠闲自若。

笑柔微微侧头瞄了露台一看,转而仰首举举手上的瓷碟子,笑道:“我来拿果腹的。”

杜哲衍说:“那好,我们去跳舞吧,就要开始了。”

笑柔愣了愣,尴尬地笑笑:“我不会跳。”大学的时候学过一些些交谊舞的步法,现在几乎忘得一干二净了,要是上去踩着别人的脚那就不好。

这时言方和戴欣也不约而同从露台进来,四个人碰了个正着。笑柔想借由离开,但戴欣却笑盈盈地说。

“言总,我还以为今晚你不会带赵小姐来呢,多出来走动走动,认识些人对她以后也有帮助。”

言方轻轻笑了笑:“不是我带的。”

杜哲衍在一边笑嘻嘻的认领:“是我带的。言方不缺女伴,我缺。”

笑柔夹在中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不喜欢戴欣,有她在着实别扭,说的话又叫人难琢磨。

她忽然后悔来这里的,凑什么热闹,还不如窝在房间里刷副本舒服。

为难之际她抬起头,无意间正对上言方看过来的视线,两人皆是一顿,然后不着痕迹地移开去。

她把黑森林送到青浅面前,舞池里的音乐适时响起。正要坐下,谁知杜哲衍却跟过来,并绅士地朝她伸出右手,礼貌地说:“请问赵小姐可赏面与我共舞一曲?”

她赧然笑道:“可是我不会呀。”

青浅在旁边咬着银叉子狡黠笑着在怂恿:“不会就学啊,这么好的机会,是我就不会想第二遍。”

笑柔犹豫了一下,不好拒绝别人的盛情,于是忐忑地把手交到他手上,他握紧她的手指,脸上依然笑容洋溢,但却朝青浅微微倾下身说:“我刚才看见他了。”

青浅马上一个激灵坐直身体,慌张地朝四围张望。

杜哲衍笑开了:“你别躲了,你再这样他非疯了不可。”

青浅黑色立即沉下来:“谁告诉他的?”

“你小舅。”

“混蛋!”青浅气得咬牙切齿,笑柔却在一边看得莫名其妙,她知道青浅不是无缘无故到B市来,但她没说,也就不好意问。

杜哲衍回头身对笑柔说:“我们进去吧。”

“哦。”笑柔讷讷地应着,并像宠物一样被他领进舞池。

他一只手握在她纤细的腰间,另一手举着她的手举在肩侧,姿势准备就绪,笑柔满脸紧张,他柔声安慰道:“别紧张,跟着我就是。”

“我怕会踩到你。”

“放心,我绝对不会叫出来。”

笑柔噗嗤一声被他逗笑了,心下放松了一些,可她抬起眼,刚好从杜哲衍的肩膀上越过去。她看见了言方,还有戴欣。

这支舞,也是第一支舞,他和戴欣一起跳,这对显眼的组合惹了不少猜测以及诧异的目光。

她的目光越过重重的人影落在他身上,他似乎也受到感应,亦远远望过来。音乐还没开始,舞池内还有嗡嗡的人声。

笑柔忽然舍不得移开视线,目光澄澈,就是这么明目张胆,赤裸/裸/地看着他,天知道她为什么一下什么都不怕了,只是越看他,心里越是难过,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揉拧着心脏,挤迫的疼痛。

言方在嘴角边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像是示意的问好。她垂下眼,没再看他,偏过头整个人就消失在杜哲衍背后。

她一消失,言方的笑容即变得苦涩又无奈,她面无表情的模样,似在看又似不在看,怅然淡漠,他以为朝她笑笑她会回的,但没有,她避开了,不再看他。

音乐响起来,肖邦的圆舞曲,轻柔舒缓,像迢迢流水从演奏席上四面八方向舞池中间聚拢。

笑柔跟着音乐以及杜哲衍的带动,忐忑地跳起来,并提心吊胆注意着脚下,杜哲衍看着她紧张的侧脸,杏眸圆瞠,小心翼翼,他不由得带起了一抹笑,轻声嘱咐她:“别担心。”

这是一只华尔兹,也就是圆舞,要交换舞伴的,忽然杜哲衍放开手,她旋了出去,正好与戴欣擦肩而过,怔忡时她的手再次被握入一股温热中,那抹熟悉到她心惊的温热,她蓦地瞠大双眼,不用抬头就知道是他。

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下颔清新的胡须水味道,她竟然记得一清二楚。她有些害怕,不敢抬头,只觉得他掌心沁人的温度如洪流一般涌入她身体,从肢干神经流入血液里,她忽觉得热又莫名的发冷。

言方看不清她的表情,故作轻松的说:“你跳得不错。”

笑柔问:“这是什么舞,怎么会交换舞伴?”

“这叫圆舞,虽然中途会交换无数舞伴,但是最终会回到最初的舞伴身边。”

笑柔忽然像被电到似的,浑身猛地颤抖了一下。她是个极其容易迷信的人,曾经看过周承钰与傅于琛在舞池中错过了一身。

周承钰最后说:“一定是音乐不对,我与傅于琛,却会错了意,空在舞池中,逗留这么些时候,最后说再见的时候,没找着对方。”

这句话让她感伤了许久,却不知为什么像烙印一样深深地烙在她脑海里。如今言方只是无意一说,她就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她忽然停下来,褪开言方的手,低垂的脑袋下是略微苍白的脸。

流动的舞池人群中间两人突兀地静止在中间。

“怎么了?”她的突变让言方觉得奇怪。

“没事。”她无力地笑笑,“我有些累,不跳了。”

也没待言方说什么,她便自己退出了舞池,好像真的筋疲力尽了,拖着蹒跚的步伐走到吧台边,没看见青浅。

就着高脚椅坐下来,酒保递过来一杯威士忌,这种曾经让她醉得不省人事的酒,晶莹剔透的金琥珀色液体带着醉人的酒精,是麻痹神经最好的慰藉。

她仰头饮下一杯,酒保看着他瞠目结舌,并好意提醒说:“小姐,这也是烈酒。”

她笑笑:“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才喝的,就像饮鸩止渴,明明知道是毒药还要喝下去,比如言方,明知道不可能,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就是因为太在意,所以她会挣开他的手,一只舞算什么,但那句话绝望得让她害怕,就算是自己一厢情愿。

她连续喝了三杯威士忌,最后一杯酒保没敢给她斟多,她喝完搁下杯子就走了。在走廊上看见青浅和一名男人在闹别扭,她嘤嘤的哭,不让男人碰她。男人很好耐心地哄她,笑柔忽然看见他手指上的戒指,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她谁也没告诉,只身离开会所。走到清冷的花园才发现这一带她并不熟悉,忽然一束耀眼的车灯照过来,她向后退了几步就出了大门。

再一回头,看着金碧辉煌的建筑,她已经不想再进去。

夜很黑,路两边整齐的路灯投洒下澄黄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身影协调有节奏地被拉长又缩短,高跟鞋在柏油地上咯咯地敲着,寂静的马路上难以看见一辆汽车。

凉风习习地将她包围,吹起鬓边的长发凌乱地飞舞。喝了酒她感觉到冷,双手抱着胳膊走在被照亮的马路上。

她想这么走下去,终能看见有车站的。

当她找到车站,才发现早过了末班车的时间,再一摸手包里的手机,发现将近二十三点了。

这种时间和地点听见孩子的哭声会令人毛骨悚然,她还以为是自己有些醉后幻觉,摇摇头,还是清晰地听见嘤咛的哭声。

循着哭声找去,她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站牌下哭泣。

她忽然笑起来,走过去揉揉小男孩的头发:“孩子,你是人是鬼呢?别吓唬姐姐,不过我可能也不会怕了。”

小男孩抬起头来,脸上泪迹斑斑,楚楚可怜地噘着嘴抽泣着说:“姐姐,我真那么像鬼吗?”

笑柔咯咯地笑起来:“这个时候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哭,你自己说呢?”

“我也不想,刚才很多人都不理我,他们是不是怕我是鬼?”

孩子天真的问题让她哭笑不得。

她站起来,伸出手臂:“起来吧,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小男孩看着她:“我住南家埠,姐姐你不怕我吗?”

“怕,但我圣母病犯了,送鬼也要送进坟啊。”

夜深人静,孩子在她背上睡得沉,她一身盛宴时的裙装,高跟鞋拎在手里,赤脚踩在扎人的地上慢慢走着,多么一副怪异的画面。

走到派出所时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狼狈,在值班民警的询问和记录后,小男孩的家人终于要赶过来了,她找了个机会溜出来,但不知怎么的脑袋有些昏沉沉的,往前扑的时候幸好一位民警眼疾手快扶住她,担心地问:“小姐,你没事吧?”

她尴尬笑着摇摇头,狼狈地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再站在无尽头大街上,她忽然就茫然了,这里是哪里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去?该怎么回去。

转身之际,前面驶来一部车,耀眼的车灯照在她身上,她没闪没躲,木头似的赤脚站在路中间,高跟鞋依然提在手里,像极了可怜的人被弃置在荒野之地。

因为她认得那部车。

她一直都好奇,言方为什么总能在毫无联系的情况下找到她。她该不该有些窃喜,窃喜他能感觉到她,抑或,只是凑巧而已。

言方从车上下来,“嘭”的一声摔上车门,力气之大就算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知他在生气。他大步朝她走过来,抿唇凛眉,脸色很臭。笑柔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咧开嘴咯咯地笑起来,她该是疯了。

“为什么独自跑出来。”他劈头盖脸的责备,方才她从舞池里退出来,一支舞未完就消失了踪影,谁也没说,谁也不知道,手机也打不通,他深知这一带远离市区,更难以截到计程车。

凭着直觉一路找过来,他发现自己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一路开得飞快又不断的观察两边,生怕一擦肩就把她错过了。

“你还笑!”他愤怒地攥住她的手臂,低头看见一双赤足,头发微微散乱,整洁的裙摆上添了许多皱褶。

他忽然软下来,叹了口气,是在拿她没办法。

“上车吧,我们回去。”

他转过身打开车门再回头看她,笑柔站在他的背后,他冷不丁怔了怔,她忽然张开手臂,凑过身去,紧紧地抱住他。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67255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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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现代言情小说 《君生我未生》

作者:米饼
最后更新于:2016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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