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神》: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关于小惠妈妈营救小惠爸爸这段往事,小惠已经记得不大清楚了,毕竟当时她只是一个十一岁大的孩子,对于一些恐怖地过去总是习惯去忘记的,但是关于许雅来找她的事儿还留有些许的印象,小惠在叶奶奶家草草扒拉了几口晚饭,吃饭的时候她问叶奶奶的孙子貌虎关于她爸爸的案子,貌虎十九了长得体状如牛,初中没毕业就在镇上榨油坊做了工,这次回村是给叶奶奶捎点药,貌虎说小惠的爸爸给关在镇政府的仓库里,门口有人看门,小惠妈妈在出事当晚就赶到镇上去了,可是镇长不肯见他,只打发一个文书给她说,限她一周之内凑集十万元交到镇政府,至于小惠爸爸是肯定要严肃处理的,小惠妈妈就问凭什么认定是她家送的卤鸡出的纰漏,文书就恼怒了,说别不识相,要是惹急了,也把她关起来,当时围观的人很多,就有人拉开小惠妈妈叫她别鸡蛋碰石头,有人暗暗告诉她,这事算是小惠爸爸倒霉,这家餐馆本是镇长的老丈人开的,平时就老出岔子,可是因为碍着镇长的面儿,都是打落牙齿肚里吞,可是这一次吃坏肚子的是县里的一个剧团,镇上怕给县里知道了不好交代就让小惠爸爸当了替罪羊,小惠妈妈就不干了,就跑到县委大院去闹,差点给抓起来,还是有人帮着说好话才算了,貌虎说自己也帮不到什么忙,不过看来这事儿真不好办。

小惠愁得什么事的,想了半天决定去找高丽爸爸看有没有办法,刚走出门就看到许雅家的黑子吐着舌头在她家门口转悠,一看见她就汪汪叫,小惠走过去看见黑子脖子上绑了个纸条,是许雅写的条子,条子上说,有重要的事儿叫她天黑以后在小竹林碰头,小惠拍拍黑子的脑袋让它回家吃饭,黑子不干,就跟着。小惠就直奔高丽家,可是高丽家大门紧闭,没人答应,只有狗在院里叫,隔壁告诉她,高丽她爸在赵家沟惊了马上风,高丽和她妈都急匆匆到赵家沟去了,小惠一急差点哭了,黑子意味隔壁那人欺负了小惠就咬那人,小惠搂住黑子的脖子大哭。

天擦黑的时候,小惠和黑子一前一后往小竹林赶去,小惠心里乱的很,只想找许雅倾诉,正走着忽然黑子呜呜地怪叫,却见貌虎打竹林里钻出来,原来叶奶奶不放心让貌虎来寻小惠,貌虎听说小惠要去寻许雅就说自己跟着一块去,两人一狗不大工夫就到了竹林,此时天如锅底,只有几点星光闪烁,小慧心想要是没有黑子和貌虎,自己真还不敢来的,正想着就看见一点火光,是许雅打着火把,三人寻了些树枝点了个火堆,许雅说,小惠,你知道么?你妈可真厉害,一个人当枪匹马跑到镇长家开的餐馆谈判,把大家都震了。

小惠问她怎么知道的,许雅说她舅舅今天白天在镇里采办东西,恰好遇到小惠她妈妈站在餐馆门口口口声声要见姓杨的,那个姓杨的就是镇长的小舅子也就是那餐馆的老板,当时餐馆里坐了不少食客,可是一见小惠妈妈都不敢说话了,小惠妈妈穿了一身素白,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耳畔还戴了枝杏花,跑堂的知道她是来找事儿就大大咧咧让她走,俗话说店大欺客,这家餐馆仗着有镇长撑腰,素来蛮横惯了的,小惠妈妈见跑堂的撵她,就恼了,说,姓杨的,你架子不小啊,别看你们白家的人多势众,我可不怕你们。大家伙儿都不知道她说得什么,可是就这一句话,杨青就打里面走了出来,很客气地跟小惠她妈妈打招呼,大家都纳闷儿,觉得杨青平时是不爱搭理人的啊,怎么就凭小惠妈妈一句话就出来了?还挺客气,小惠妈妈听杨青问她高姓大名,只冷笑一声说,姓杨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只告诉你我姓简,要是你敢动我男人一根汗毛,我把你白家铲为平地。杨青闻言也不动怒,让众人散了,很客气地请小惠妈妈进屋说话,大概下午的时候,镇上就叫把小惠爸爸放了。

小惠啊了一声,又惊又喜说,那我爸妈?许雅说小惠爸爸关在镇上两天了,一到镇上就拒绝进食,如今路都走不动了,在镇卫生所输液,大概明天就能回来,许雅听舅舅说了就赶紧打发黑子来送信,自己把家务做完才匆匆赶来。

许雅羡慕地说,小惠,你妈妈真厉害,貌虎也笑着说,就是看不出婶子那么厉害,把杨青都压服了。

小惠的囧气一扫而空不禁内心里浮现出一股豪气。

许雅说,小惠,说了你别不高兴,虽然你爸的事儿了结了,可是你要叫你妈妈拿五十块钱给你做演出服是肯定不成的,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想个办法。小惠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许雅说,其实学校这次所谓给跳舞队办演出服是因为镇里的服装厂最近有一批定制的服装砸在手里了,服装厂的厂长和校长是同学就让校长想想办法,学校里让跳舞队办表演服其实是帮服装厂消肿,小惠笑了说,看你说的,就算这事儿是真的,可是跳舞队就二十四个人,就能帮服装厂消肿啦?许雅说,其实这次的演出服完全是由服装厂赞助的,服装厂只要求学校的舞蹈队能在县里和镇上演出,演出时,服装厂会安排一个商业活动,现场销售那批挤压的服装,你想啊,二十几个小姑娘穿着他们的衣服在台上又唱又跳的,他们的衣服还不大卖特卖?学校叫收的五十块钱其实最后就落在校长自己腰包里了。

小慧不敢相信地看着许雅,许雅着急地说,嗨,你以为我骗你呢?我是那天在会议室打扫卫生,刚好有点感冒了就躲在会议室后面的杂物间躺会儿,后来大家走都不知道,大家大概也以为她偷偷溜了,再后来校长就和他同学来了,两人在会议室里聊这事就给许雅听见了。

真的,我真没骗你,许雅有点急了。

好吧好吧,我相信,可是我还是拿不出这五十块钱啊?

这事儿好办,许雅很有把握地说,咱们这就给县教委写封检举信,告他们去,到时候上面查下来,谁还敢收这五十块?

小惠闻言大惊,你要去告校长,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许雅摇摇头说,你咋那么笨?咱们又不署名,就写一个知情的老百姓不就完了,你让他们到那儿去找个人?

小惠说,这事儿不好吧,再说,万一到时候这事儿办砸了咋办?

许雅叹了口气说,哎,你妈妈怎么搭上你这样没出息的丫头?小惠脸一红说,对,我就是没用,不是第一个人这么说我了,怎么了?我随我爸。

貌虎劝道,许雅,这事儿太大,不带这么办的,万一查出是你们干的,非给开除了不可,要不这样,我借五十块钱给小惠。

许雅一听就恼了,瞧你,怕巴结不上咋的?知道你喜欢小惠。貌虎一下子就结巴了,许雅…你说…说什么呢?小惠的叫我叔的。

许雅问小惠,你的意思?小惠没说话只低着头拿树枝在地上乱画,许雅叹了口气,好吧,算我多事儿,你爱去借也好,去管你妈要也好,反正你总有人帮你的,我走了,说完就踢黑子,黑子给踢得委屈地呜呜哀鸣,叫了一会就撵许雅去了。

第二天早上,小惠的爸妈回到了村里,小惠看爸爸没什么事儿也没跟妈妈提五十块钱的事儿,下午就拿着东西坐车回镇上去了,那天下午,就她和两个同村的孩子一起回的镇上,没见到高丽和许雅的影儿。

学校里关于小惠妈妈大闹杨家饭馆的事儿被传得沸沸扬扬,小惠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不过走之前妈妈叮嘱她别跟人计较,咱行得正走得端,别人爱说什么让人说去,小惠觉得对,只装聋作哑,老师大概也知道了这事儿也没跟她问钱的事情,第三天下午突然传来消息说,县教委派人来把校长叫走了,说八成这次校长是要倒霉了,晚自习的时候,几个值班的老师都在过道里嘀嘀咕咕,第二天学校就开了个大会澄清了关于舞蹈队演出服的事儿,说关于服装厂赞助舞蹈队的说法是谣言,教导主任还出示了服装厂跟学校的买卖合同,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演出服每套五十元的字样,小惠当时还傻乎乎地,直到散会以后,老师跟她催款的时候,小惠才暗暗叫苦起来,她这才意识到这事儿八成要让她倒霉了,你想啊,五十块钱的事儿是仅限于舞蹈队的二十四个女孩子的,假如有谁对此不满也不出这二十四个丫头的范围,现在只要查一查有谁在星期一没交这五十块钱的就可以肯定她就是检举信的始作俑者,小惠这时对许雅真是恨到牙根痒痒,她心想,这个许雅怎么这么坑人啊?此刻她只祈祷有人能和自己一样没交这五十块钱了。

平素里,小惠妈妈总说她缺心眼,傻乎乎地非给人卖了不可,可是小惠的舅舅不这么看,他说小惠是带福气的面相,傻人总有傻福,果然,这次小惠运气挺好,二十四个队员里交了这五十块钱的只有九个人,那十五个没交的都有了嫌疑,要具体到谁,学校没有把握,最后就把没交钱的给劝退出跳舞队,另选了人重组了跳舞队,小惠打从跳舞队退出以后,整天都没精打采地,高丽几天没来她都没留意到,在食堂打饭的时候遇到许雅,彼此也装作不认识,互不答话。

星期六回到村里才知道高丽她爸死了,死于马上惊风,这个古怪的名字让小惠百思不得其解,据字面上解释,应该是骑马导致的,小慧心想,干嘛,好端端的高丽她爸要去骑马?

小惠妈妈让她吃完饭去看看高丽,小惠嗯了一声,吃过饭果然去了高家,高家的丧事已经办完了,可是院子里悄无声息地,只有狗在叫,小惠在门外喊高丽,喊了好几声,门打开了,高丽瘦了好多,让她进去,高丽说她爸死了以后,妈就整天在家流眼抹泪,饭也不吃,没辙,她只好托人带信去学校请假,小惠很想问问高丽她爸为什么要去骑马,可是又想人家才遭了劫,干嘛给人心里扎刀子?可是高丽却很直接的说,我爸是自作孽,四十岁的人了,还去搞女人,最后把自己的老命也搭进去了,他倒是走了,可是我们娘俩的脸面都丢光了,叫咋在村里立足啊?

小惠眨眨眼睛不明就里,高丽说,傻丫头,马上风就是男女之间干事的时候丧了命,村子里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你不知道?

小惠的脸臊得跟十月间的柿子一样,原来马上惊风说的是这个,高丽不屑的说,我爸不姑息自己的身子骨,还当自己二十几岁,酒色都是销魂刀,偏是一样都断不得的,也是他的命该如此,高丽说她和妈妈准备去县里投奔爷爷去,反正名声都臭了,呆在村里招人不待见,这几天就走,还叫小惠到县里找她玩,高丽的爷爷住在县城,是个大手艺人,高丽她爸的手艺都是家传的。

小惠问高丽有什么打算,高丽说准备在县城里念书,就不回镇上了,好事儿不出门,自己不想给人戳背心,她说爷爷已经让三爸来说了,住处已经收拾出来了,正在给她联系学校,小惠有些惋惜,高丽说,你傻啊,这是好事儿啊,我以为我很喜欢这破村子?早几年我就想去县城的,可是我爸为了那个狐狸精就是不肯,这次好了。

小惠对高丽的冷漠感到些许讶异,但是很快她就想通了,像这样的男人,大概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原谅他的吧!

回到学校的第四天小惠收到了高丽的信,说已经搬到县城了,学校也联系好了,高丽说县城的马路宽,县城里的人穿得气派。吃得好,男男女女都透着一份漂亮,没有村里人的那份土气,还叫小惠抽空来看她,收到信,小惠很为高丽高兴起来。

晚自习的时候,许雅在窗外朝她招手,小惠犹豫了一下,想要不要装作没看见,可是同桌戳她说你们村的许雅找你呢?小惠碍不过面子只好满心不悦地走出来,许雅说,咱们到*场走走,我跟你说几句要紧话,小惠不高兴的说,有话你就在这儿说。

许雅望着小惠说,小惠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理我,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你都不能陪我说说话?

小惠闻言一惊,许雅点点头说,我爸捎信来说我妈瘫了,家里地里的活儿都没人照应了,要我回去,说着她的眼圈就红了,小惠,本来我以为我可以念到毕业的,可是我的命不好,我再也读不成书了。

小惠赶紧扶住她的肩膀说,怎么的嘛,你妈怎么会瘫了?

许雅忍住抽泣说…家里活儿多…太*劳了…本来就有风湿…还下水田做事…早上都起不了床了还鼓起勇气起来煮饭,最后撑不住了…

小惠的眼圈也红了,许雅的家她只去过几次,许家确实太穷,家里娃娃多,许雅的继父又没什么手艺赚不到钱,加上农活也不济,里里外外都靠许雅妈妈,小惠对许雅妈妈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个显得很老很瘦的女人,不大说话,走起路来有点一瘸一拐地,听说是风湿病。

许雅说,小惠,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写了那封信,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会是那样,我只是恨他,你知道这四年,因为书学费的事儿,他跟我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动不动就警告我再不补请费用就要撵我出学校,他以为他是校长就了不起,一副命运尽在他掌握的样子,我实在气不过,一来是想帮你,二来也是想出出气。

许雅因为欠学校书学费的事儿被罚做清洁,罚站那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小惠没想到许雅瘦弱地身体里埋藏着这么深的仇恨,小惠没有说话,只低下头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地上乱画,许雅说,小惠,这个学校里我只和你好,这次我回去了,再也读不成书了,将来等妹妹大了能顶替我了,我也就该嫁人了,然后生孩子,累死累活地做事,就像我妈妈一样。

小惠闻言,眼泪刷的掉下里,站起来把许雅搂住,呜呜地哭了,许雅却冷静地说,你放心,我许雅一定不会认输的,绝不会的。

第二天早上,小惠赶着洗脸刷牙的时候,许雅拎着一个带补丁的包裹背着书包走出了校门,在跨出大门那一瞬,她瞧都没瞧学校一眼就这么冷冷地离开了。

小惠一直顶后悔没有按时起床去送送许雅的,后来她上了县中学当了住校生,许雅在家务农,再后来许雅的妈妈去世了,再后来小惠的爸爸也去世了,再后来遇到许雅,已经是好几年以后的事儿了,那时小惠在读高中,而许雅在一家茶楼做工。

小惠想,要是那时候要是有二十万,别说二十万就是两万,什么都会改变了,就在她被劝退出跳舞队以后不久新组建的跳舞队换上了新的服装在学校展示亮相了,都是一水儿的公主裙,就和县城玩具店里那些大洋娃娃穿得那么粉嫩可爱,小惠简直羡慕死了,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附录:大假到来,刘子骥在此恭祝各位休假的书友假日愉快,相当低羡慕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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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小惠给总台打电话要求明早一点之前要一个车,总台说十分钟后会回复她问她还有什么需要?

不多会儿总台跟小惠回复说汽车会在明早一点在大门口等她,问小惠是否可以,小惠说好的。

小惠凭着直觉觉得这次这次见面其实包含着莫大的问题,一个会把四千块人民币变成二十万欧元的欧阳,藏着什么样的居心?她是怎么知道王珊的存在的?自己到现在也没跟欧阳琴提到过王珊?至于海澜这个本名,恐怕也没告诉过欧阳琴的?可是这个欧阳居然什么都知道,还口口声声说她欠她的,小惠突然很想打个电话给妈妈,要是有妈妈在,自己就有办法了,连被镇政府抓住的爸爸,她都敢一个人去谈判最后完好无损地把爸爸带回来,说实话,小惠突然很佩服妈妈了,妈妈年青的时候是个很聪明很好看的女人,可是也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她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小惠突然发现其实很多事自己都不知道,唉,自己真的很笨,很笨,小惠思索着,她忽然发现在自己的回忆里其实还存在着很多断层,譬如妈妈是怎么把爸爸从杨青手里夺回来的?总觉得自己是亲眼目睹过什么的,可是就是想不出来,就像欧阳这档子事,按欧阳的说法来看,自己的记忆里实在应该有此人的影子的可是自己却一无所知的样子,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自己都觉得含糊不清地样子,都只能说个大概的样子,可是又有谁会真的一个月一个月一年一年地搞清楚别人的事情?没有谁会有这样的耐心去了解一个人的,就像小惠的入职申请表一样,无非是出生年月,真实姓名,附带身份证的复印件,再有就是学历,如果结了婚还需要结婚证生育证明独子证这样的证明文件,其他的经历就一概含糊其辞一笔带过,至于同事之间的熟悉过程无非是依据入职申请表的填写内容去一一印证罢了,无非是加添一些琐碎地细节,再熟悉一些的朋友才告知自己的一些癖好口味罢了,至于最重要的一些事恐怕就只有一直跟自己长大的死党才会知悉了,再重要的事就是秘密了,恐怕自己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了,这些突然想到的东西让小惠一下子就想起了瞎仔和王珊,瞎仔的情况虽然浮夸,可是据他陈述,他其实无非是个乡下孩子,家里也是务农,所仰仗的是学厨以后有幸得遇文哥这样的名师,这也是他唯一可以炫耀的资本,倒是王珊就神秘多了,问他什么都很少告诉她,即使在两人甜蜜以后趁着酣畅淋漓后疲倦袭来的时候,小惠会搂着王珊的脖子娇滴滴地趁机盘问,可是王珊总是借口躲开,要不就是睡了,几乎什么也问不到,记得许雅说过,凡是有人不乐意提起过往的身世,其人不是出身高贵便是极度低微,据人说王珊以前在一家叫白斩楼的餐馆做洗碗工,小惠倒是有点信,王珊年纪小小就独闯社会,没见过有什么家信,难道是个无依无靠地孤儿?

许雅说过,从一个人做事的习惯上就可以看出此人的家境。

王珊做事最不爱吭声,总是埋头做事要不就是在一边默默观看十分用心,照许雅的理论,王珊的家境一定比瞎仔的还差得多。

小惠把瞎仔跟王珊做着对比,虽然大家都不大喜欢瞎仔,觉得此人浮夸,虚浮,油气,可是瞎仔可不是废材,朱师傅就说过要是没有王珊来天外天,还真没人敌得过瞎仔的,瞎仔只是太傲气了,总觉得自己是师傅了,技术高人一等,所以不肯下功夫了,而王珊年纪虽然小小,可是沉得住气,耐得住磨,所以早早的就给李春慧眼识才给挖去做了友朋居的大师傅,小惠忽然发现其实王珊真的很像妈妈,要是妈妈能看到王珊说不定真的会喜欢的,可是妈妈到现在都很讨厌王珊,唉…

小惠给总台说让晚上十二点提醒她起床以后就睡了,小慧虽然对欧阳半信半疑地,可是好多事她的确找不到答案,莫非这个世界真的有造物主?

小惠离开宾馆的时候天上下起了毛毛雨,白天送她的那辆车等着她,不过不是那个司机了,可是司机依然缄默而知趣,雨夜的成都顿时冷了许多,街上的车和人都锐减了,只有路边烧烤摊的烟雾还在渲染这个枯寂地深夜。

车子平稳而快速地在街道穿梭。司机熟练地驾驶着汽车,小惠坐在后座上像个公主。

在一片璀璨地霓虹灯闪过以后,汽车前方开始出现一片丛林,汽车速度开始减缓,然后一条古老的街道出现在小慧眼前,两旁都是粗壮地歪脖法国梧桐,,路灯稀疏,路面甚是难以辨认,不时有长条靠背长椅出现在树下,然后小慧看到有霓虹灯在闪烁,灯箱上闪着半生缘的字样,是一间小小的咖啡馆,车驶过咖啡馆,前面似乎是无尽的黑暗,只有几盏远远地路灯像怪兽的眼睛,小惠招呼司机把车倒回到咖啡馆哪里,司机如言照办,小惠问司机这里就是洗瓦堰?司机说是的,前面就是医学研究所了,小惠跟司机哀求说,一定在这里等我,千万别走开,司机微笑答应,小惠才拉开车门走向咖啡馆。一股寒意顿时袭满全身,小慧不禁打了个哆嗦,小惠还来不及多看,咖啡馆的们自动的打开了,小惠正在大惊失色之前,那个穿斑马条纹西装的男人迎了上来,满面堆笑的请小惠进去,看见他,小惠的心放下了,她问男人,欧阳呢?男人举手示意,果然,欧阳坐在法式罩灯下手里拿着一本字典一样的小厚书在看,桌上放着点心碟子和咖啡杯,欧阳放下书,示意她坐下。

想好了?你应该知道你想要什么了吗?我的时间可不多,雨随时都会停,你必须在雨停之前结束谈话。

我想知道我和你之间是怎么认识的,不可否认,我希望得到礼物,可是最起码我不能莫名其妙地接受馈赠吧,小惠的理由是早就想好了的。

你宁可以牺牲一个愿望而去满足你的好奇心?好奇心就那么重要?

我了至少应该知道你是谁,否则惊喜也会变成惊吓的,小惠居然这样回答,欧阳蹙了下眉头说,好吧,我告诉你,我叫白美慧,,我认识你的妈妈,简小卉是我的师姐,当年要是没有她,我就没有今天的一切,所以我欠你的。

小惠目瞪口呆,这个理由让她措手不及,你…认识我妈妈…真的假的?既然如此你可以给她一个愿望啊,我可以给你她的地址。

白美慧笑了,很显然是被小惠的憨直给逗乐了,大概你妈妈至今也没有对你说过她的事儿,既然她不说,那她一定由他的理由,所以我也不方便告诉你,不过我还有她和我的合照,你可以看看,说着就把一个鸡心项链递给小惠,小惠扣开鸡心,一张合影出现在眼前,眼前果然出现了两个年青的女孩,其中一个真的像极了小惠,论及姿色居然比小惠还更胜一筹,而另一个女孩当然是年轻时代的白美慧,那时的白美慧有点胖,可是她那双风情万种地丹凤眼却未被时间锁淹没,依然夺人心魄。

你信了吧,不是我找不到你妈妈,实在是因为你妈妈太固执不愿意见我,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来找你,希望你能圆我的心愿。

你不是已经给了我二十万了吗?我已经觉得够多的了…

那不过是一份小小的见面礼,假如可以用钱满足你的愿望,你尽管开口,说着白美慧推开咖啡桌,走到另一张桌子面前掀开一口皮箱,里面竟然都是璀璨夺目地珠宝,多得数不胜数,假如你觉得还不够,白美慧说,我还有更多送给你,只要你肯开口。

小惠脑子完全懵了

说吧,海澜,我愿意满足你任何的愿望,只此一次,不容错过,白美慧说,不久我就要离开,也许不再回来。

在这当口,海澜忽然说道,您可以借个电话给我?我想问问妈妈。

白美慧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你要打电话给你妈妈?你难道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白美慧忽然语塞,这时穿斑马条纹西装的男人上前冲白美慧向窗外示意,白美慧一看之下,只好长叹了一口气说,小丫头,你过来。说着从手上取下一枚戒指戴在海澜的手指上,白美慧说,我将以我自身化作你的守护者,护你一世无恙,说完就吻了海澜的手指,嘴唇是冷而潮湿的,然后她挥手唤来穿斑马条纹西装的男人说,快带她走。

海澜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只见白美慧将手一挥,咖啡馆里顿时一片漆黑,正在此时只觉手上一紧,身子不自觉地跟着跑了起来,原来是穿斑马条纹西装的男人拉着她在飞速奔跑,小惠生怕撞上咖啡馆里的桌椅,小心的避让着,可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起来,她只觉耳畔嗖嗖生风,一股股寒气在脸颊飞速划过,然后她的眼睛开始适应起来,她看见穿斑马条纹西装的男人牵着她跑在一层圆弧形地水泥走廊上,她用眼角的余光发现,这是一座大楼,都是由圆弧形地走廊贯穿主体,楼很高,她看见下面一层赫然是铁栏杆遍布,里面是令人毛骨悚然地老虎在嘶吼,味道越来越浓郁,然后她看见了上面一层是跃跃欲试地饿狮,不是一只,是一群在对她露出饥饿地獠牙。

天哪,海澜发现自己身处在危机四伏地动物园。

海澜尖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穿斑马条纹西装的男人扭头看她,严肃地警告说,别说话。

海澜惊呆了,穿斑马条纹西装的男人居然是王珊。

你为什么在这里?海澜突然有种被玩弄后的愤怒,开始企图挣脱王珊的手,王珊生气的说,你闹什么,你知道这儿是哪儿?你就敢叫,要是被抓住了,我们会成为那些老虎的夜宵。

为什么你会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友朋居?你怎么在这儿,你和白美慧是怎么认识的?

王珊告饶似地说,小姑奶奶,你别再大吼大叫好吗,我求求你了,你活腻了,我可还没有活腻!

海澜被王珊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她一把打脱王珊的手,两人都因此大叫一声,向前翻滚起来。

王珊滚在一道玻璃幕墙之前停住,玻璃幕墙上现出一个狰狞地血盆大口,海澜清清楚楚地看见玻璃幕墙上挂着巨蟒的字样,海澜惊叫起来。

王珊捂住耳朵目瞪口呆地瞧着眼前的玻璃幕墙开始龟裂,猛然他扑了上去,死命捂住海澜的嘴,坚决的做出嘘的口型。

王珊小心的放开海澜,他之所以放手,是因为海澜的表情开始平静,眼里浮现出惊异而难以置信地表情,王珊继续做出嘘的口型,小声的说,小姑奶奶,求求你别嚷了,会惹祸的。

…你不是…你不是他…你是谁?海澜喃喃念道

王珊松了口气说,小姑奶奶,我们待会儿再说这些好吗?我们现在必须找到通道,然后离开这里,说着他开始四下里张望,突然他指着下面一层说,对,就是哪儿,你看。

一只灰黑色的兔子小心翼翼地沿着铁栏杆在悄然移动着,铁栏杆里是嗅到食物味道而兴奋过度的老虎,老虎在铁栏杆里发出无法克制地嘶吼,利爪在地上摩擦,尾巴不断摇晃,地上的灰尘顿时升腾起来,让室内的光线浑浊起来。

王珊小声的说,就是哪儿,我们去找那只兔子,跟着它,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你不是…你不是他…你是谁?海澜喃喃念道

你放跟着我去找那只兔子,那只兔子会带我们离开这儿的,可是海澜依然浑浑噩噩地喃喃自语,王珊拍打拍打她的脸颊说,你怎么啦?

王珊,你为什么不到我家去把我抢走?你知道?我妈*我和一个打棺材的木匠结婚,我不想嫁给他,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

海澜突然张开口冲着王珊咬了下去,王珊发出了撕心裂肺地惨叫。

姓名?

海澜,不过你如果叫她小惠,她也许会回答你。

性别?

这…不是很明显的嘛?

性别?

…女…

年龄?

十九

什么病?

医生,我要是知道她得了什么病,那就该我当医生了!

有什么症状?

就是发傻,老跟人说…你不是…你不是他…你是谁?然后会突然爆发性地胡言乱语,最后还会咬人。

有暴力倾向是吗?

差不多吧,反正现在餐厅里被她咬坏了耳朵的都把外科挤满了。

她受过什么刺激?比如高考落榜?意外怀孕?被情人抛弃?还是炒股被套?

呵呵,应该是被情人抛弃了。

去交费吧,病人需要住院观察。

医生,你看她还有治愈的希望?

作为医生,我们必须本着对患者负责的态度,对于无法预测的情况,我不能发表任何的意见

男人一瘸一拐的拿着缴费单离开了诊断室,只留下一个目光呆滞似乎已经伤心到绝望地漂亮女孩儿和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岁上下的医生,医生听听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拿起桌上的电话说,保卫科?缴费处有个替海澜缴费的男人是偷跑出来的病人,麻烦你们跑一趟,谢谢啦,对了,此人具有暴力倾向,你们带上电棒,对,很狂躁…

目光呆滞似乎已经伤心到绝望地漂亮女孩闻言突然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精神病院里来了一男一女两病人,男的总是很愤怒,不时嚎哭不时大吼,你们搞错了,我没病!你们才有病!女的目光呆滞似乎已经伤心到绝望,可是漂亮得出奇,总是一个人低着头说:…你不是…你不是他…你是谁?

女病人叫海澜,男病人叫王珊,都是火车站地区天外天酒楼送来的精神病患者,女病人是天外天酒楼的服务员,男的是天外天酒楼专门送外卖的小工,据天外天的经理李春介绍说,男病人王珊一直暗恋女患者海澜,因为海澜酷肖王珊的暗恋对象小惠,而女患者海澜则有间歇性妄想症,发病的症状就是老声称自己有一枚被女巫允诺过的魔戒,可以实现她的任何愿望,后来男患者王珊被天外天的恶作剧者撺掇开始追求海澜,王珊和海澜在一次约会期间发病,发病的地点是市野生动物园,因为天外天酒楼地处火车站,当地无相关医院可以收治,所以转到精神病研究所治疗。

主治医生翻了翻患者的眼皮说,不要紧张,精神病是一种社会疾病,是可以治愈的,你不要有什么包袱,我们医院在精神病专科方面是具有权威性的,你要配合医院做好治疗,争取早日出院,再造人生。

患者绝望地说,医生,我不是精神病,我是送病人来的,我是天外天的经理,我叫李春,不信你可以打我们酒楼的电话,很多人都可以证明…

李春看见几个膀大腰圆地白衣护工戴着口罩,戴着手套,拿着劈啪作响地电击棍慢慢向他靠近形成了一个以他为圆心的圆弧形包围圈,他无声地瘫软倒地。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17301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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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都市小说 《食神》

作者:刘子骥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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