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为你守身如玉》：第1章 绽放的忧伤

------第1章 绽放的忧伤------



不再为你守身如玉（流过指尖的幸福）

第一章 绽放的忧伤

刚刚到奕城的时候，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其实奕城并不叫奕城，只是我喜欢这么称呼它。

一曲忧伤而熟悉的歌在街上悠闲地飘荡，空气中凝结的思念颗粒瞬间静止。奕城的街道，车流、人流如梭，快节奏的生活总是让人忘记了应该如何停歇，也许人们根本就已经不懂得停歇。要知道现实的社会，时间是可以和金钱挂上钩的，人类已经沦为金钱的奴隶。

回想三天前还在另一个城市里逛街，不小心掉了口袋里仅剩不多的五十元“血汗钱”，还真的是一肚子的窝囊气。什么事情都不发生，偏偏倒霉的事情在我身上时有发生。现在终于离开了那个让我鄙视了很久的兴城，来到了奕城。可是我为什么那么讨厌兴城呢？这要从一条狗说起。

小时侯家境贫寒，随着父母东奔西跑、东搬西迁的，最后踩到狗屎一样地在兴城落了户。兴城的街道上举目是摊贩，摆着各式各样希奇古怪的玩意儿，有精致小巧的首饰，比如手链、项链，还有些平淡无奇的生活用品。街上数目最多的是女人和狗。

街上会走路的两条腿的动物大部分都是女性，男人们要嘛就是在家睡懒觉，要嘛就是在田地里干粗活，还有些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则被女人硬扯着去逛街，名为逛街，实则购物。回归到原话题，这条街上的狗经常是大摇大摆地蹿来蹿去的，肆无忌惮，更可恶的是还光明正大地随地大小便。当然咱不能对其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也不能对其进行罚款，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顶多就是你冲它喊几声，算是泄愤，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扰人家狗狗干正经事似乎又不太合情理，于是也就有了如今这样的场面了。

一次我闲着无聊，就漫无目的地在兴城的街道走，恰巧一只可爱的小黄狗迎面而来。那狗相当热情，见了我就凑到我的跟前舔着我的鞋子，别说是我那可怜的鞋子遭受这样的“狂吻”受不了，就是我看的人都受不了了。更让我受不了的是它刚刚才解决完一顿“美餐”，连嘴都还没擦干净呢就来舔我的鞋子……从那一刻起，我十分憎恨狗，也开始讨厌兴城。

兴城的女人从来都不象女人的。她们最擅长的一句名言就是“我们不能拿别人的长处和自己的短处比，我们要拿自己的长处和别人的短处比”，她们就是这样付诸行动的，所以她们常常陷在自命清高自命不凡的高傲里，也变得不那么友善了。

王悦说我是个很小气的男人，这点我实在很难苟同，至少我曾经请她吃过一次冰激凌，虽然最后是我向隔壁小卖部阿姨赊的。

我义正词严地跟她说：“告诉你，王悦，我不是个小气的男人！我还只是个男孩！”

王悦被我的话逗笑了，接着又很不屑地说：“还不都一样啊……”

我没有反驳什么，没必要，而且朋友间这样开开玩笑也没什么的。王悦是我在兴城的同班同学，个子比我矮那么一点点，年龄比我小那么一点点，智商却比我高那么一点点，而且让我最难接受的是外表居然还比我成熟那么一点点。我一直怀疑她妈肯定经常逼她吃早熟药什么的，要不怎么可能比我还先有一张成熟的脸呢？

我离开兴城的时候，她没有来送我，甚至连一句象样的告别的话都没有。在离开前的那个晚上，我还在自作多情地想着王悦送别时哭的不成样子的情形呢，结果她居然连个屁都没放。

那一刻，我所有的期盼都在瞬间崩溃，而那个我所熟悉的王悦也变得好陌生好绝情。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起码一句珍重总是该要的吧。我失望地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我当时真的很恨很恨她，可是我为什么要恨她呢？只是因为她没有来送我？那么如果她来了又能怎样呢？我还是要走的，还是不能改变什么，事实上我没有资格去恨任何人。

然而那已经是数年前的事情了，我很惊讶自己为何会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突然回想起这样一个人，但我知道那与爱无关。

岁月总能带走一些东西，也会沉淀一些东西，比如记忆。王悦属于我的童年，属于我的记忆的一部分，却不知道这段记忆的保质期是多久。

我将来会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孩子陪着，算命先生是这样说的，我也一直坚信。算命的说那句话其实还有隐含的意思，是说在我的寿命够长的前提下我可能会遇到这样一个女子。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哀，万一哪天不小心出了车祸或者什么的，那也很难说。算命的比我厉害，给我算完命，第二天就出车祸了，后来知道他是父亲朋友的朋友的父亲。

姑姑说我的命很好，小时侯站在路中央，前边来了一头狂奔的疯牛，当时把姑姑吓坏了，以为我肯定是要一命呜呼了，结果出乎意料的那牛绕开了，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说实话我还真得感谢那头疯牛当时没把我踩死，我才有今天，还好好地活着。而且还活蹦乱跳的。

在我的记忆里，兴城只下过一场雪，雪下的很大，我和城里的其他几个男孩子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说是打雪仗，其实更像相互摧残……一团雪里好多石子，简直能要人命。那次雪下过之后我就再没看到兴城的雪，也渐渐地淡忘了兴城是会下雪的。

自从搬到奕城以后，每到冬天就能看到纷飞的雪从天而降，那么潇洒，那么自由。应该说奕城的冬天都在下雪。

奕城的街道，走了很多遍，每次都是因为孤独寂寞才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走的，或者叫做乱逛吧。在人们的观念中女人逛街是可以被原谅的，而男人逛街则是要被鄙视的，这也从某种程度上反映出人们思想中存在的歧视性，而我倒是无所谓，反正都已经习惯了被人鄙视了，都有些麻木了。

世界是不公平的，这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也不奢求会有什么公平出现在我的身上。社会依旧有贫有富，所以公平是很难的。要大家一起富裕，富人们不干；要大家一起贫穷，富人们还是不干……就说奶牛吧，吃人类几堆破草就得把自己的鲜奶贡献给人类，这样也就算了，更悲惨的是还要被宰了端上餐桌。

走得腿有些酸疼了，在路边挑了张挺像椅子的椅子坐下了。为什么叫“挺像椅子的椅子”呢？原因很简单，也很纯粹，奕城的街上有很多供行人休息的椅子，但是很多都是被一些调皮的孩子踩过的，或者被一些高素质的人残留的食物残渣玷污过的。然而我现在所坐的这张椅子却是比较干净的。

一群男人、女人从我的眼前掠过，我的心莫名的恐慌，可能是怕自己以后也会像他们一样机械似的疲于奔命，连坐下休息的空档都没有吧。有的时候人必须要接受现实面对现实，可是我现在考虑这些问题会不会太早了呢？像我这样年纪的人应该想着如何娱乐才对，毕竟自己还有大把的青春。

其实自己也知道自己懵懂无知，因为每个人的青春是只有一次的，是那么弥足珍贵，而我却在挥霍自己仅有一次的青春，实在是太愚蠢了。

一个人安静的在长椅上等着，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待什么。从记事开始，我就常常陷于这样的迷茫当中。

一个人寂寞，一个人忧伤。生活里只有我和我的影子，我们相互安慰，相互微笑。

如今的奕城对于我已经不再是个陌生的城市了，可我却常常感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那些从我身边经过的陌生人，有着诡谲的目光和狰狞的脸，令人莫名的恐惧。

突然有一双脚停在我的面前，当时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缓缓抬起头，看到眼前是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他慢慢地靠近，然后安静地坐下，就在离我一臂远的地方。他慈善地冲着我笑了笑，那种纯粹而干净的笑让人感觉到无限的温暖。从脚跟到头顶。

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抖了抖衣袖，很专注地凝视着路边的某一棵不知名的树，许久才把视线收回，紧接着又把目光投向我。虽然说大家都是男人，而且他的眼神中也没有恶意，但是有一双眼睛老是这样盯着我看，我着实有点不习惯，全身都不自在。

“我们认识吗？”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哪来的勇气，竟然问了这样一个傻乎乎的问题。

他神情自若，摇摇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之后和蔼地露出一个详和的微笑。我想，当时如果在场不是我而是一个女生的话，八成会把这个老头子臭骂一顿，说他是老色狼什么的。哪有人这样看着一个人的啊？像是要把人衣服以内的东西都看穿似的。

“你不是本地人吧？”他突然发问道。

这也行，就这样看看就能看出来我不是本地人？这也太邪门了吧。难道我脸上写着外地人？

“您是怎么知道的？”其实我当时在猜想他该不是个人口贩子吧，但是还是没有多想，只是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我会看相的……”

原来又是一个算命的，我以前看过一个算命的，就是那个第二天被车撞死的那个，我很好奇为什么稍微上点年纪的人都愿意当算命的，我没有让他算，因为上次那个就是给我算完之后出的事，我可不想再害人，虽说与我无关，但是心里总有点愧疚感，似乎那个人的死是因为给我算命。

原本是不喜欢跟陌生人讲话的，但是不知道当时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和个老人侃侃而谈，所谓的什么代沟好象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也许因为大家都是男人吧。男人和男人之间可以有很多话题，也可以什么话题都没有。主要得看那两个男人的兴趣爱好。我和眼前这个老男人谈的最多的是关于这座城市，他说我现在所在的这条街是他当年一手设计的，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笑笑，可能是因为自己不相信他说的吧。

“小伙子，你不相信对吧？”老人笑着问道，接着又沉重地说，“这也不怪你，其实很多人都不相信，现在，连我自己也都有点不相信了……人老了，慢慢的就会忘记身边的人和发生过的事。人老了，可能前刻钟还在跟你有说有笑，下一秒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老人的眼睛里忽然布满阴霾，忧郁中带着几分焦虑，可能还有些许迷茫。老人都是这样的吧，经历了人世沧桑，所以对人生的感慨也就比较深沉吧。

我的耳畔继续萦绕着他刚才说过的话，然后脑海里呈现着自己在N年以后拄着拐杖的情景。

“爸，我们回去吧——你怎么又从医院里跑出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子牵着老人离开了，最后走进了附近的一家精神病院。

我们都在迷失，迷失在喧嚣的城市里，迷失在斑驳的霓虹里。不知道来路，也不知道该去的方向。

天色逐渐黯淡，像是什么鬼东西把整个城市吞噬了，连尸骨都没剩。黑暗倾泻而来。

我必须起身回家了。

家，一个没有温暖没有爱，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无休止的争吵的地方。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希望回到自己的家，可我却一点也不，一点也不。我讨厌那个冰冷的砖砌的囚笼。讨厌孤寂。

奕城的夜景是绚丽多彩的。红男绿女，霓虹闪耀。

奕城的街道总是可以让我安静地坐下，安静地呼吸。

沿着长长的街道慢慢地走着，像个落魄的诗人。诗人是我所敬佩的，因为诗人身上散发着一种独具一格的魅力和气质，让人心生景仰之情。然而我始终不是诗人，因为我没有诗人的气质，诗人的才思。无意中发现中国的大部分诗人都是忧郁的，他们的诗句也是忧郁的，可我就是喜欢那种淡淡的忧郁，我更喜欢叫它“忧伤”，像天上漂浮的云，轻盈的。

“周少风！”突然从我的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蓦地回转身，视线转向刚刚叫我的那个人身上。她脸上挂着一丝永不倦怠的恬静的微笑。我也礼仪性地回给她一个微笑。发现其实微笑也没那么困难，只是有时候忙得忘了微笑罢了。

“林方菲——真巧——”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假啊，居然又是这么老套的打招呼方式，说实话当时是想了很久才把她名字想起来的。随后随便的寒暄了几句，自己一直是个不怎么爱交流的人，尤其是跟女人，但我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我其实跟女生说的话比跟男人说的多。

“呵呵，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啊？有什么心事吗？”林方菲凑过来问道。

“哪有什么心事啊，就是……其实我平常就是这个样子的，呵呵。”我苦笑着说，接着放慢脚步继续朝自己的方向走去。

林方菲的性格跟她的名字有着明显的分化，生活中的她喜欢跟男孩子疯闹，素有泼妇的名号。别看她安静的时候很像淑女，一旦玩起来就是十个男生也招架不住。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女性越来越不象女性了，其实当一个小鸟依人的温柔女生有什么不好呢？

林方菲的个子挺高的，这是相对其他女生而言的。身材嘛一般般，该凸该凹的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所以呢算不上是个美女，更没有现代人评价美的标准的“骨感美”。至于性感方面的问题暂时先不提，毕竟人家也还只是个学生而已，况且整天套着皱巴巴的校服哪还有性感可言啊！

跟林方菲是怎么认识的已经不记得了，只是知道她是我们班级的，而且重要的是她是个女的，更重要的是她是个会写文章的女的。和她没有正经讲过几句话，因为像她那样性格的女生是很难缠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变天，由晴转阴，给你一脚，那还不是自讨苦吃啊。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说着林方菲就拽了一下我的衣袖，看着我，等我答案。

“可是……已经很迟了，而且我很累了，想回家了。”我真正想的是这么迟了和一个女生出去不太方便，毕竟男女有别。万一碰到熟人多难解释啊。

“你很怕你爸你妈的吗？”她轻视着笑，然后侧过脸去。

“这似乎与你无关吧！”我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稍微重了点，但她似乎没在意。

“原来你们家的人管你管得那么严的啊！难怪看你经常闷闷不乐的，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闷骚……”她自顾自地说着，还自我陶醉自我满足，毫不顾及身边我这个大男人的感受。她又露出一副很同情我的表情，说，“别太难过！”

我承认自己是挺沉闷的，但是那是我的事情，也轮不到她来数落我。如果当时面前站着的是个男生的话，我想我一定会骂过去，可她是个女的，所以只能忍着。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真的去了，像是一个被人拐跑的孩子，无从选择，只能跟着。

我第一次站在高处俯看这座城市的夜景，灯光绚烂夺目，仿佛是一场灯火辉煌的盛宴。

“你经常来这儿吗？”我随口问道，然后沉浸在这一片梦幻的世界里。

她凝望着对面的高楼，眼睛深邃得像一片海洋，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来这儿。”

“你也会心情不好的吗？”我笑了笑，有点不可思议，笑里像是种讽刺的意味，但又不是，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为什么要笑，也许只是苦笑吧。

她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再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沉默的自由，而且也有守护好自己内心私密的权力。

夜晚的风吹凉了城市的温度，我开始有点怀念兴城，却不知道为什么。

人有的时候就是会脑子多根弦似的胡思乱想，莫名感伤。

我们稍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也就几盏茶的时间。

“少风，你好像都没什么朋友的啊……”她接着说，“你应该多和身边的人交流交流。”

“呵呵。”我笑笑，既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反对。

我很奇怪当时自己并没有像其他男生那样送林方菲回家，我的解释是如果要送的话应该是送自己的爱人，而不是随便送其他女人回家。也许我的思想真的是太古板太迂腐了，但是世界上要是多一点这样的迂腐，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和悲欢离合了。

推开家门，墙上的钟指在七点十五分，母亲瞪着眼问我去哪儿了。

我小声说：“刚放学。”

谎言是很容易被戳破的，所以后来母亲打在我脸上的那一巴掌我到现在还记得，也没有感到委屈。当你说一个谎，那么你就要说另一个谎来圆第一个谎，然后恶性循环下去。

我没有哭，虽然那时还小。其实也没理由哭，毕竟是自己撒谎不对。

房间里寂静得可怕，没有一丝声音，仿若是在一座沉睡了千年的墓底。我靠在墙角，双手紧紧抱着双腿，下巴贴紧膝盖。

寂寞像一树一树恣意绽开的花，蔓延在整个暗夜。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96162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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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青春言情小说 《不再为你守身如玉》

作者：流过指尖的幸福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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