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可敬的护林员之 34岁的苗族爷爷

 

他们大多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祖祖辈辈都在红土地上辛勤劳作,没有接受过系统和良好的教育,有的甚至大字不识;他们都是野外生活的好手,是家中的顶梁柱,在他们身上,时刻闪耀的是作为男人的坚忍与乐观;他们是真正的自然保护执行者...



前记:他们大多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祖祖辈辈都在红土地上辛勤劳作,没有接受过系统和良好的教育,有的甚至大字不识;他们都是野外生活的好手,是家中的顶梁柱,在他们身上,时刻闪耀的是作为男人的坚忍与乐观;他们是真正的自然保护执行者,不管是日常巡护还是防火防灾,他们的身影总是出现在第一线......回忆与记录那些曾与我共享苦乐的护林员们,并向仍在林业和保护区系统默默奉献的基层工作者致敬。

十几年前,我还是那个懵懂而茫然的苦逼学生,为了寻找长臂猿跑遍了大半个滇东南地区而一无所获,终于听到一个叫“芭蕉河”的无名小村落有长臂猿残存的消息。一早从县城出发,90多公里的滩石路,开车三个半小时到乡政府驻地,然后进入村级公路。虽然称之为“公路”,倒不如“铁路”更为形象,松软的土质路面,经过货车几次碾压,便形成了两道深深的车辙,由于缺少排水系统,车辙变成了水沟,远远望去,像是两条水质的轨道。汽车陷在”轨道“里,司机能做的就是放开方向,挂上一档,轰油门。就这样,二十公里的路,花了两个多小时,在汽车的呻吟声和底盘的刮擦声中,我们总算熬到了目的地。

在大范围的动物调查中,由市(地)—县—乡(镇)—村逐级溯源是我们最常用的程序,也是最为有效和安全的方式,而护林员通常是我们要寻找的源头。当时,芭蕉河村仅有一位护林员,主要管护村子后方的一片国有林区。经过短暂的商讨之后,他与保护区的梁工和我一起成立了芭蕉河长臂猿观测三人组,前前后后共两年多时间,是与我共事最长的护林员之一。

黄小腰,这是他身份证上的姓名,现在听来充满个性甚至有点艺术气息,但他小时候其实并没有汉族名字,只是后来需要办理身份证,才临时音译了一个,办户口的人也只认识那么几个字,于是一个与其外貌与身份能擦出火花的名字就诞生了。

黑红的面庞,精瘦的身体,  他是典型的苗族样貌,但却是非典型的苗族人。与其他族人不同,他很少下地劳作,却经常想一些“歪门邪道”,比如倒腾药材和农产品,由于不时与外面来的商贩打交道,他可以算作村子里汉话说的最好的人。即便如此,我也几乎适应了大半年才能与其进行简单交流。后来,还从他那里学了一些简单的苗语,可惜现在只记得几个简单的词句。比如吃饭,苗语称“闹毛”,吃饱称“闹早“,小姑娘称”咪彩“,小伙子称”咪哆“,后者直接被我拿来作了儿子的乳名。

除了护林员的身份和偶尔做点小生意,他还是村里唯一的医生。得益于药材生意,多少懂一些草药的药性,他时常给村民配些药方,慢慢开始拓展到西医治疗。没有执业证书,甚至从未接受过任何医学教育或培训,在这个深山中的小村落,他却成了村民得病后的第一选择。与其说其颇有医术,倒不如说是当地人的心理安慰,相信能够借助他的手,省去到医院的诸多不便及不菲的花费。但我不需要这种安慰,因此也不相信他的医术,尤其是在亲眼看到他在给人打吊瓶时用透明胶带固定针头之后。



这张照片拍摄于2004年,当时他44岁,孙子已经10岁。

他14岁就结了婚,老婆比他大11岁,一年之后便当了爹,然后陆续又有了三个孩子。22岁,他成了4个孩子的父亲,34岁,他的第一个孙子降生,他成了爷爷。如今,又10几年过去,如无意外,他应该当上太爷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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