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跟孩子的“反抗”作对吗? ——TA坚持的亲自尝试VS对父母权威的挑战

 

小朋友的“反抗”和青春期孩子的叛逆一样让父母头疼。...

Ben一天天长大了,我们看他从一个需要积极回应的小宝宝成长为一个帮助同伴走出分离焦虑的小小男子汉,这一期Ben又给妈妈出了什么难题?爸爸妈妈们又是如何解决的呢?


【孩子的心里话】

我喜欢亲自尝试,虽然有的时候,我尝试的方式不太对。

妈妈,我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是通过“反抗”来尝试的。

我的“反抗”,真的不是对你的挑战,你不必那么担心!


周一下午上育儿理论(parenting theory)的讨论课(seminar),我的发展心理学老师说,孩子成长中出现的问题也会被他们自己的成长所解决。道理虽是这样,但父母总会本能地担心、忧愁,甚至生气。他们举了这样一个例子做类比,孩子成长中出现的各种各样的小问题,其实是成长的副产品(by-product),就像我们,偶尔在两餐之间吃多了零食,会觉得胃胀、撑得慌,只要少吃点晚饭,或者省一顿夜宵,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会恢复原有的“胃动力”;但是爸爸妈妈经常会一口一勺消化酶地自己给我们“开药方”。

讨论课结束以后,老师给我们各个小组(美国老师喜欢把学生分成各个小组,做小组作业)布置作业,要求大家团队合作(teamwork)完成一项调研项目——“妈妈们,孩子(0-6岁)出现的什么状况最让你头疼?”让我们四个不同的小组找出出现频率最高的“头疼事件”,并且通过访谈找出它们的“上榜”的理由。

我们小组由Emily、Emma和Selena三个美国人,一个中国人——也就是我——组成,其中Selena是澳大利亚后裔(ABA,American born Austrian)。经过一晚上查阅文献、总结笔记和两次小组碰头会的整合,我们列出了一个长长的list(单子),包括的问题真是五花八门。

Emily 强调说:“妈妈们最担心的是喂养、生病、疼痛这些体质问题!”这些问题无疑是刚做妈妈的女性最关心的,但是单纯的喂养问题会随着哺乳期的结束被其他问题代替,比如生病,尤其是传染性疾病。Emily是一个典型的美国“小甜心”——blonde(金发美女)。从小衣食无忧,毕业于康涅狄格州的私立大学。她自己说,之所以来读儿童心理学的研究生,原因很单纯,因为她结婚了,并且有计划想当妈妈了。
Emma则把“工作家庭的平衡”放在调研的重心,因为她是一个单亲妈妈,一个人一边攻读教育学博士,一边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这样的单亲妈妈在美国不占少数,她们不但独立地支撑起一个家庭,而且进取心很强,一直努力为孩子树立一个良好的榜样。Emma经常用“strong(强大)”这个词汇来形容自己。她说,如果大多数女性要争取做一个“great mom(好妈妈)”的话,那么她的目标是做一个“super mom(超级妈妈)”。

Selena因为是澳大利亚裔,说:“我小时候,妈妈最担心的问题是,我不能融入美国所谓的‘主流社会’,因为我在幼儿园的时候说了一口带着浓重‘袋鼠’味的英语。”Selena经常和我们一起分享当年她在幼儿园被同学笑话的经历。少数族裔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适应问题,语言、肤色、家庭经济状况,等等;也许我们觉得所有的白人长得差不多,但是他们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是英国后裔、谁是澳洲后裔,谁又是犹太后裔。

我给的意见差不多是Emily和Selena的总和。作为一个国际学生,我有和Selena一样的担忧——拥有黄色皮肤、黑色眼睛的孩子是不是可以和“洋娃娃”们一样可以被接纳。

最后,在经过小组成员熬夜苦战,翻阅了众多文献之后,我们把问题具体化为“孩子在小时候哪个年龄段的、什么表现最让妈妈们头疼?”一问年龄、二问事件。同时,为了方便作答,我们也为“妈妈们”列出了一些常见的“头疼事件”可供选择——生病、体质不好爱生病,被同伴欺负,等等。经过一个星期在学校幼儿园对妈妈们的问卷调查,以及我们四个人分别在不同社区回收发放的问卷显示:

令妈妈们最头疼的,居然是孩子两、三岁时的“不听话”——妈妈们普遍认为,那是对她们的很大的挑战!

这个调查结果让我们四个人大吃一惊,在她们看来孩子生病,甚至是先天性疾病都没有两岁时期孩子的“不听话”来得棘手。Emily, Emma 和Selena, 她们三个决定继续鏖战一夜用文献和数据在明天的育儿理论讨论课上解释我们的调研结果,而我,决定请教一下Amy,看看她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晚饭过后,Ben和爸爸Jason开心地享受着他们的父子时间,Amy则在餐桌旁帮我完成作业——这就是有寄宿家庭最大的好处!

“为什么不是‘生病‘让妈妈们最担心呢?”我一脸疑惑地问Amy。

“生病那是揪心,不是担心,因为你知道怎么办啊,抱着Ben去医院,或者预约的大夫,实在不行去急诊啊!”Amy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对于我们这些做妈妈的来说,最头疼的不是生病、被同学排斥这些问题,因为我们知道怎么去应对。生病了,就去看病;被同学排斥,就和老师沟通,培养孩子自己的社交圈子。这些虽然很辛苦,但是你并不觉得难受,因为你知道‘怎么办’。”

Amy继续补充。

Amy告诉我,她和社区的很多妈妈交流后都发现,她的Ben和其他的孩子在两岁有一阵“反抗期”。这些小Ben们在那么一段时间特别的不听话,不听话的程度令人发指。



Ben的“反抗期”来得很早,可能是因为他的肢体发育得好,一岁多就高出同龄人小半个头。那段时间Ben把Amy气得头皮发痒,Amy都怕Jason去外地出差,因为她觉得自己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Ben,甚至觉得和Ben呆在一起八小时就到自己的极限了,用Amy自己的话说“一个Ben比一个公司还难管” 。Amy还告诉我一些Ben的小故事。听起来,这孩子简直就是“劣迹斑斑”啊:

两岁的Ben已经不愿意坐在儿童座椅上吃饭了,刚把他放进座椅里,还没来得及系上带子,Ben就能站起来,跳到餐桌上。一家人的晚饭就都别吃了。看着爸爸妈妈一脸的无奈,他就特起劲儿地在桌子上跺脚。

Ben的淘气是明目张胆的。当着妈妈的面,他能把盘子里所有的菜都用勺子翻到桌子上,一边翻腾,一边看着妈妈。Amy忍无可忍,好赖话全都说尽,最后实在气急了离开了饭桌,Ben就觉得跟取得了“战争”胜利一样,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舞足蹈。

妈妈给Ben做示范,教他如何使用叉子,叉住菜再,往嘴里送,可是Ben用叉子叉住菜就丢到地上、桌子上,就是不往嘴里送。一边闹腾,一边张大小嘴巴,好像跟妈妈挑衅地说“想让我吃饭,那就来喂我吧”。小淘气经常用这样的把戏把妈妈气哭。



这就更不用说,Ben没事在沙发靠垫上、妈妈新洗好的衣服里画个画,染个色什么的了。

这么听来,Ben就是个小“土匪”嘛,和现在的他一点都不一样。

“你说,这些问题,是不是比他生病更让人难受。我根本找不到任何方法来解决。我好言相劝,我讲道理,我气急败坏,我骂他训他,Ben是既不吃软也不吃硬。水泼不进,针扎不穿的,就像穿上了小铠甲,我都找不到他的‘阿喀琉斯的脚踝(Achilles’ heel, 引申为致命的弱点)’。”Amy越说越生气。

“更让你头疼的是,他好象是在故意挑衅你。你越生气,他就越起劲儿。你不理他,他就一定要想办法把你生气的火焰点燃。作为妈妈,我在他面前,一点权威感都没有。虽然他不怎么能说话,但是他的那个神情就像在跟你说,‘看,你拿我没办法吧’,‘你是个不称职的妈妈’‘我才不听你的话呢’!”



Amy仿佛一下回到了一年多前那段让她头疼不已的时光。



“那你是用什么办法最终解决这个问题的呢?”比起Ben的种种“劣行”,我更感兴趣的是Amy用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好像没过多久,Ben自己就不再这样了,他会自己变好的。”不是一物降一物,却是自己的伤口自己愈合。用如此简单的一句话,Amy就回答了我所有的问题。

“当Ben开始每周参加社区的小朋友游戏时间,邀请像Alex这些小伙伴来家里一起看动画片,他就开始变得温和起来。当他可以说更完整的句子,能更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感受时候,你会觉得Ben真正的长大了。”妈妈口中的孩子总是代表着一种希望和美好。



育儿理论研讨课在新的一周如期而至。我们小组交出了自己的答案——反抗的两岁是妈妈们最头疼的日子,因为在她们看来孩子的“反抗”是一种对她们莫大的挑战。老师这样解释道:

“反抗期就是通常所说的‘成长的副产品’。尝试性行为是孩子成长的‘产品’,而‘反抗行为’则是尝试的一种途径,伴随孩子一生的成长。 两岁的‘副产品’是孩子不听话,青春期的‘副产品’是孩子叛逆。这些问题是成长带来的,也应该让孩子的成长自行解决,家长应该起到积极的引导作用。”

“当孩子的自控能力发展起来,这些现象就会随之消失。所以面对正处在‘反抗’的孩子,家长和幼教老师应该着重培养他们的自控能力,比如简单的控尿、建立稳定的伙伴关系等等。”



孩子的“反抗”并不是一种病,不需要老师、家长妄下诊断,乱开处方。

我们总认为,成长就是孩子变得成熟、有自制力,向着更好的,或者我们期望的方向发展。可是,孩子的成长不是简单的细胞分裂,不是线性的体重、个头的增长,他们的成长有时候是以和我们期望相反的表现实现的。孩子成长所带来的问题,就会变成家长的烦恼。

成长带来的问题,就让我们交给成长去解决。

Amy和其他妈妈所能做的就是帮助孩子更好的成长。
原创:晏妮
编辑:孙天怡
排版:丁诗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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