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韵《江南皮革厂》系列——江南恋曲
江南恋曲文/季璐璐我是金友佳,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女孩子。整天梦想着相遇白马王子或者嫁入豪门,活在青春小...
江南恋曲
文/季璐璐
文/季璐璐
我是金友佳,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女孩子。整天梦想着相遇白马王子或者嫁入豪门,活在青春小说的幻想里。
金友玲是我的姐姐,她除了外貌长得和我比较像之外几乎没有哪个方面和我相似了。我热情大方,她腼腆害羞;我喜欢运动,她喜欢看书;我不学无术,她品学兼优。但是这不影响我们的关系,毕竟我们还是从一个子宫里出来的亲姐妹。
遇见他,是一个下雨天。下雨天似乎总是容易发生故事,我就是在这样的下雨天遇见了我一辈子的劫。
其实我是陪金友玲去相亲的,最近母亲一直催她结婚,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而我,就这样悲催地陪她来看看对方怎么样。
她们相亲选在了一个高档餐厅,进餐厅门的时候,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这么多年,第一次有这种异样的感觉。
那时的我懵懂无知,对这种状况感到茫然无措。后来我每次回想那一天,都在想,如果早知道以后的结局,我会不会选择离开那个餐厅?
男人背对着我们,或许还称不上男人,从背影看,好像还是一个清秀的少年。
我和金友玲慢慢地走到了他的对面,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它似乎就要马上跳出来一样。
看清了男人的脸,不算特别帅,但却让人感觉特别有味道。我终于明白了一个词,叫做一眼万年。那一刻,我开始肯定,我爱上了这个男人。
相对于我,金友玲好像特别镇定。她就像一个真正的淑女一样,抿嘴微笑,动作舒雅,有礼貌地和他进行寒暄。
“你们好,我是黄鹤。”
“你好,我是金友玲。这是我妹妹,金友佳。”她边介绍我边打量着这个男人。我侧着头看着她,从嘴角露出来的弧度可以看出来她对眼前这个相亲对象很满意。我莫名地有些失落,低下了头。
相亲的过程有些无聊,双方在一起对对方的家庭学历进行一些交流。而对我而言,能够了解他的信息无疑是这场相亲唯一值得我高兴的。
从他们的对话里,我知道他今年26岁,天蝎座,家里有一个皮革厂,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喜欢旅游,爱好摄影。
为什么不是我先遇见他的呢?满满的难过都在袭击着我,我低下了头。而他正在给金友玲讲笑话,把金友玲逗得前仰后翻。
我也不知道相亲什么时候结束的,总之我坐在那里,心不在焉。每每抬头看到他,我的心痛就在加速,然后又陷入他未来可能是我姐夫的难过里。后来的故事好像发生得理所当然,黄鹤和金友玲在一起了,他们要结婚了!
我想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她拉着我的手腕,一脸幸福地告诉我她要结婚了,黄鹤向她求婚了。
我从来没有向现在这样羡慕嫉妒金友玲。为什么呢?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可是为什么不是我先遇见他的呢?!
结婚的那天晚上异常热闹,我忍着假笑一天和母亲一起招待宾客。偶尔抬头能看见屏幕上他们幸福的婚纱照,心里一阵阵刺痛。
我现在姐姐身边,看着他们交换戒指,看着他们许着一生一世的诺言。我流着泪,接过她手里的捧花,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姐妹情深,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束捧花对我再也没有了任何意义。我心里的那个人终究成了不能爱的深爱。
他们结婚后,我进了江南皮革厂当财务主管。我忙碌于工作,只偷偷地在工作间隙看着他。而我也理所应当地遭遇了催婚,只每日敷衍着父母。何必呢?既然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又何必将就呢?
黄鹤找到我的那天,天空是阴沉沉的,伴随着夏季要下大雨的闷热。
“友佳。”他的脸色苍白,“你能告诉我皮革厂现在的财务状况吗?”
我心头一紧,是的,江南皮革厂的经济状况可以说每况愈下,一直都呈亏损状态。只是我怕他担心,一直没直说。
我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是嘛。”他点了支烟,“没事的,你不要告诉你姐姐。我怕她担心。”
我苦笑着,这么多年,你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她吗?时间已经把那个你爱的少女打磨成一个刻薄甚至势利的女人了。
事实是我之前就曾试着问过金友玲,如果你破产了她怎么办?或许你还不知道,她当时嘴角那抹轻视的笑容。“那就离婚吧还能怎样呢!”她这样告诉我,笑着摸着钻戒告诉我。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始终都不懂,留在原地的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等着你啊!
“友佳。”他笑着看着我,“我得了白血病。”
“不可能!”我震惊地楞在那儿,下意识地喊道。
“医生已经确认了。”他站起来,拿出了诊断书,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白血病确诊。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至少现在还可以看见他啊!万一……
“友佳,我能求你件事吗?帮我个忙。”
风拍打着窗子,这个夏天,终于迎来了第一场暴雨。
他站在窗前,我在背后默默地看着他。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又在想着她吗?
那次他请求我制造出和他一起私奔的假象,我明明知道应该拒绝,却还是狠不下心。我始终拒绝不了这个男人,也是抱着和他单独相处的私心答应了他。
屋内的温度有点低,我拿起外套给他穿上了。
珍惜现在吧!我对自己说,至少这一刻,他还在我身边,我还可以感受他的气息。他回头看着我,我看见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在无尽的黑夜里,我抱着他,他在我的怀里呜咽着。
他说他对不起那些工人,但他没办法。他说他希望她能够忘了自己,再找个好男人照顾着她。他说他好害怕,害怕那些人去找她。
我感受着怀里这个男人的眼泪,说不出话。我想告诉他,那么多年过去,那个他爱的小姑娘早已经长大,不再是当初那个她了,所有的故事早已物是人非。我还想告诉他,无论沧海桑田,我都会在这里,永远不变。
但我说不出口,我害怕我说出来他会离开我。我只能紧紧地抱着他,让他感受到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病魔最终还是将他带走了。最后的时候,他挣扎着爬起来吻了我,他流着泪对我说对不起。他的身体逐渐在我怀里变得冰凉,只有我嘴上的余温证明他的存在。我终于止不住地放声哭出来,这么多年,我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他一直都懂的,他一直都懂我的感情。
黄鹤,如果有来生,请让我先遇见你。
(完结)
整理:肖文斌排版:肖文斌
编辑:于 蕾 肖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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