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面糁子粉 锅巴

 

爱吃、耐写,所以每每吃到美味兼温暖的食物,总不由,提笔写出来,希望可借文字与人共飨。但各类吃食写久了...



好吃、耐写,所以每每吃到美味兼温暖的食物,总不由,提笔写出来,希望可借文字与人共飨。但各类吃食写久了,也有毛病,有文友就指出,对我总在文中将母亲与各类吃食联系起来,总显过于贫乏、单调,时间久了,也易让读者产生审美疲劳。

文友之话,不无道理。但事实是,如果真要介绍榆林的传统吃食,还当真离不开我母亲这个配角。因为,于传统吃食来说,我会吃不会做,且许多食物的烹制有极精巧的步骤;我对食物最温暖的感知兼来自于母亲,更重要的是,母亲是老城人,尽得外婆的真传,她的饮食观是纯粹的传统老套路,并亲力亲为将传统饮食长长久久贯穿于我们的日常生活中。由母亲所做吃食,加上她不经意间所讲关于食物的故事,正是构成专属榆林味道和人情百态的来源。这不,此篇又是母亲及她所做的食物,荞面糁子粉、锅巴。

炎夏季,母亲打电话来,唤我至家取她新制的荞面糁子粉。至老太太家时,一眼就看到地上放一溜大大小小盆中制好的糁子粉。母亲在给我装粉的间隙,嘴上还不忘叨叨念,锅巴已经晾出去了,过段时间干透,再唤你来吃。

每年盛夏最热的时候,我母亲总不辞辛苦,上市场买回荞麦糁子,之后装进特制的袋中浸泡,待糁子泡到差不多时,就放入水中,如洗衣服般,来回不停揉搓,待清水变成白汁,如此往复十多次,即完成第一步骤。接下来,将白汁倒入锅中,小火熬煮,期间要拿擀仗,不断在锅底搅动,以防粘锅,这个过程热且累人,通常由家中的男人来做,持续约二十分钟,当白汁变成颜色发青的稠糊状时,依次舀到盆中静置放凉,糁子粉即做成。

粉制好,另一重要环节便是调汤,传统的做法是做扎蒙酸汤。锅入素油,放入葱花、扎蒙(天然野花,是塞外农家日常生活中经济而美味的调味品)、盐、醋等调味品,炸出香味后按需加水,最后也可按口味加入辣椒或是芥末油。待调汤放凉,就可切粉来吃。

话说,扎蒙酸汤糁子粉,是我童年极有味的消暑吃食,筋道爽口的粉配上酸汤,开胃解暑还营养俱佳。当然,也有人不吃酸汤,如我已逝的外婆,她偏好的吃法是在粉中加醋和白糖拌着吃。但这个吃法太怪,我倒从未尝试过,但那些年的夏季,每每做好粉后我母亲第一碗就端给外婆的那一幕,却是我隔去多少年也忘不掉的。

说罢粉,再说粉的衍生品——锅巴。此锅巴是真正意义长在锅底的锅巴。因为,前文介绍过,制粉通常是在家中大后锅,为防粘底,需要一直不停地搅动,但无论怎样搅动,粉出锅后,锅底总会粘一层干巴巴的粉。此时,母亲会拿锅铲将这层锅巴,仔细铲下来。之后,放到干燥的地方,直至完全干透。干透的这一层粉制品,就可以做锅巴来吃。母亲会捡一个动油锅的日子,拿出锅巴,扔进油锅炸,因为已经干透,炸的过程,总会膨胀不少,捞出吃时,酥脆可口,还带一点荞麦面原始的麦香味。极其可口,且因为每次只能铲不大的一块,所以这炸出来的锅巴,就成了孩子们哄抢的目标。

或许有人会不以为然,觉着如今的美食多,物质丰富,这老式锅巴也就暖暖物质不丰富年代,大人孩子干瘪的肚囊。但别说如今物质丰富,好吃的东西有多少,你个锅底铲下的粉干,算什么美味。需知,这一传统锅巴才是真正,没有任何添加剂的纯天然吃食,是物力维艰之年,家庭煮妇精于生活的真实写照。


    关注 我的榆林我的城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