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中山有个白鹭滩你知道不?

 

在中山镇的太平村,我遇上了一个叫白鹭滩的地方,一个可让人猜想、让人期望的地方..........

▊寻迹武平:



白鹭滩,一个可让人猜想、让人期望的地方.......

文/ 林文峰  图/ 钟炎生
三百年前,白鹭滩这个名字就已经出现在了武平的县志里。虽然简单如“白鹭滩在县南丰顺平里”,却依然让我激动,让我有了个追寻的理由。里,是古代根据划分赋税而设立的区域称谓,大概相当于现在的乡镇吧。丰顺平里是明清时期的叫法,宋代叫武溪源永丰里。武溪源,正是中山镇最初的称谓。
不枉一番激动,在中山镇的太平村,我遇上了一个叫白鹭滩的地方。我猜想,甚至有点坚信,这个地方就是县志里记载的地方。至于历史上的白鹭滩是怎样的一个情况,我无从知道。但在我的想象中,此处应该不错,最起码有滩有白鹭,不然怎能列为县志里为数不多的“山川”之一?
滩,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河海边淤积成的平地或水中的沙洲;一种是江河中水浅多石而水流很急的地方。我不知道白露滩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像是前者,武溪河、平川河、黄沙溪在太平村的傅家坝(三江口)会合成了中山河,然后中山河的第一站就是流到了白鹭滩的位置,白鹭滩在中山河的右岸,虽然说不是很平坦,却是一片沙洲,如今还设有起沙场。可又像是后者,连着沙洲有一石崖,水流直击,若是泛舟直下,甚有几分危险,说白鹭滩是险滩也不为过。


说到白鹭,想起杜甫的绝句。“一行白鹭上青天”,有人还以此推断,白鹭是群居的,我非鸟类专家,就且当信了吧。说到白鹭,想起很多地方名都以白鹭为名,如厦门有个白鹭洲,江西有个白鹭书院(文天祥就是那毕业的)等等。总之,白鹭为名的感觉都很不错。说到白鹭,还想起诗经里的一首诗叫《振鹭》,写得很美,把白鹭提升到美好威仪和高尚德行的高度了。诗曰:“振鹭于飞,于彼西雍。我客戾止,亦有斯荣。在彼无恶,在此无斁。庶几夙夜,以永终誉。”


冲着白鹭,我去了一回又一回武平的白鹭滩。也许是时间没对上,也许是我等待得不够耐心,总之,失望了好几回。我还曾猜想,是不是此处已没有白鹭出没了。也许在白鹭滩遇上白鹭还真是要“孕气”的,终于有一回在李摄师和潘孕妈的带领下,我遇着了白鹭,还好几只。刚见时,我尖叫了一番,以示惊异和兴奋。一只很悠闲,在白鹭滩的对岸,散步;一只在远处的断崖下险滩上的河面上振翅飞翔;一只则出没于白鹭滩上洗沙坑的芦苇丛中。拿起相机,抓拍几张,不知是恨白鹭离自己太远,还是恨自己摄影水平太烂,总之,恨呀。很想认真的用文字去描述一番白鹭展翅的美姿,但终究是词穷,形容不了。大概是太过喜欢,然后大脑就一片空白了。


倒是记得李摄师提醒我的几句话。他说,那只散步的白鹭所在的位置,有条小溪流汇入中山河,那的水比较干净,白鹭爱干净的水,再有,溪水交汇口鱼会比较多,所以白鹭喜欢彷徨在那个位置。自那次见到白鹭之后,我还特意去过二回白鹭滩,可运气就没那次好了,没遇上白鹭。我忽然想,白鹭爱干净的水,会不会是白鹭滩的水不是很干净,所以来这的次数就少了。确实,生猪养殖、洗沙石、生活垃圾等等,给中山河带来了巨大的生态压力。想象下历史上的白鹭滩,上游的数条清澈的溪水交汇后流经至这里,冲击沉淀出一片沙洲,两岸翠竹与芦苇,河中是鱼虾的天堂,加上沙洲旁的断崖正是白鹭筑巢安居繁衍的好地方(白鹭有择崖岩营巢繁殖的习惯),白鹭滩应该是名副其实的白鹭天堂。


白鹭滩的白鹭还有,但难于遇上了。但在中山河的上游,前往上峰村的途中,武溪河畔,一个叫圆鱼潭的地方,我经过两次,两次都遇上了有大群的白鹭在那停憩,并见有些白鹭还飞至上峰、上岭两个村的上空或田地里。我为圆鱼潭有大群的白鹭而点赞。白鹭择圆鱼潭而居自有其优势之处,说是潭,实是水库,白鹭觅食自然不在话下,因水库相隔,白鹭居于对岸也少有人打搅,再者,武溪水上游的水也还算干净。
相比白鹭滩,我并不喜欢圆鱼潭。因为它还有个比较恐怖的别称——鬼叫坑。我曾问上岭村的一村民,圆鱼潭那地方为什么叫鬼叫坑,她答得很合理,不过我更在意她说的一些关于白鹭的事情。她说,我见到的那些白鹭,这里人都叫白鹤,而客家话中的“鹤”与“孝”是一个音,“白孝”跟丧事有关,所以没人会去捕杀或吃这些鸟。白鹭就是白鹤?这可是一个错误哦,两者在体型的大小上、生活习性等方面都有区别,但这却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不是吗?这两者在外形上本来就很相似,何况将白鹭说成鹤,亦有了仙气的韵味。


我想,这个美丽的错误,不仅仅属于那个农村妇人,还应该属于武平的某段历史。依然是三百年前的那部县志,上面记载着这么一句,“白鹤亭:在所北七里,周玉珂建。”我不知道历史上的白鹤亭具体在哪一个位置,这个周玉珂是何许人,但我想来个乱点鸳鸯——白鹤亭就在白鹭滩。“所北七里”,白鹭滩的位置在中山镇政府所在地(原武所)的东北方向,虽没具体丈量,但驱车前往感觉还真就三四公里(七里)左右的路程,且算巧合对上,加上中山人有把白鹭与白鹤混着叫的例子,建亭的周玉珂说不定是个崇尚仙道的人,取名时,不知不觉错了,或故意将错就错了。
忽然,我对白鹭滩有种莫名的期望。 因为有个与白鹭滩一样美丽、并且更加时髦些现代些的名字——中山河国家级湿地公园,这段时间常在我的耳边响起。假如有一天,不,是某个时间节点后的每一天,但凡我寻到白鹭滩来,就能惊起一滩白鹭,而不是在寻寻觅觅中追问这个地方名的由来。若是白鹭滩上还有一座“白鹤亭”,那就更加完美了。邂逅白鹭滩,邂逅白鹤亭,然后吟诵着那首二千五百年以前的诗:“振鹭于飞,于彼西雍。我客戾止,亦有斯荣。在彼无恶,在此无斁。庶几夙夜,以永终誉。”

文来源于梁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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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 |  朱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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