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车到专车,她从“灰色”身份中跳出来

 

地铁5号线的最北端是“亚洲最大社区”天通苑,有数据显示,一个地铁站的早高峰客流量为每小时14000人。人流汹涌的地铁站从前是黑车自发的市场,脏乱差让人不愿意多停留一秒,但人流多、路网不发达,很多人还是不得不坐黑车。...



地铁5号线的最北端是“亚洲最大社区”天通苑,有数据显示,一个地铁站的早高峰客流量为每小时14000人,人们要排队至少10分钟才能挤上地铁。人流汹涌的地铁站从前是黑车自发的市场,脏乱差让人不愿意多停留一秒,但人流多、路网不发达,很多人还是不得不坐黑车。

去年年初,马侠刚刚结束开金杯车跟剧组的工作,一时没有其他的选择,就成了这里黑车司机的一员,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灰色”的。



出了地铁口就围上来十几辆黑车,有人走过来他们就依次上前吆喝。早上6-9点,上班族从天通苑涌出,奔向市区,这也是他们最忙的3个小时。这个早高峰结束,白天的时间就剩下运气和等待,平峰时期很少有人去城里,经常“趴活儿”了很久也没有客人,偶尔有要去机场、郊区的乘客,已经算是很大的单了。

到了傍晚五六点,陆续有下班的人出了地铁站回小区,她又忙上一阵子。这波小高峰过去后,晚高峰还没正式到来,但她不会等很晚,六点左右就收工回家了。她曾经在晚上接过一个去郊区的乘客,一路虽没有意外但仍心有余悸,尤其是后来又听说了几次司机的安全事故后,晚上索性就不出来拉活了。

她开一辆东南菱帅,车在其他司机中是最干净的。每天清晨忙一阵子,在等待和吆喝中度过接下来的一天,收入有二三百,伴随着忐忑不安,她就这样做了半年黑车司机,“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想这样呢”。



去年夏天,她发现周围的一些司机开始注册成滴滴快车的司机,从天通苑出来的乘客,也慢慢开始用滴滴APP叫车,对司机而言,这个产品基本解决了白天没活的情况,活动范围不再是天通苑。在论坛上看到租赁公司招司机的消息后,想都没想就立刻加入了,她想从这种“灰色”的身份中跳脱出来。

换种工作方式,相当于白手起家,这个平台给了她久违的安全感。

慢慢地,她又升级为滴滴专车司机,第一天开专车时,她觉得同样是开车,一切都不一样了,以前在服务行业工作的经验也派上了用场。她1996年刚来到北京时在部队总装备部的超市工作,耳濡目染,养成了军人的性格,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加上自己的沟通表达能力还不错,非常得心应手。最重要的,这是一份社会认可的正式工作,有一种自己在创业打拼的感觉。



最开始,她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一单接一单越来越有瘾,没时间吃饭,不敢喝水。而做了一段时间后,就逐渐摸索出适合自己的工作方式。她喜欢前一天接好第二天凌晨去机场的预约单,那时候的北京道路畅行无阻,每公里还有一元的夜行费。在8点的早高峰来临前,她已经完成3个机场单,流水至少400元,剩下的一天就没什么压力了,这几个小时的收入就相当于做黑车司机两天。

今年滴滴专车有了新规定,对认证司机的要求更加严格了,每天要上传本人、车外和车内三张照片到仪容车貌栏目中,进行日常检查。她遵循要求每天扎起头发,穿着整洁的工装,将车内收拾的干干净净,这一项的分从来没被扣过。同样的白衬衫,她买了几十件,每天都要换新的。很多乘客上了车都问她在哪上班,因为实在太像上班的白领一族了。



没有了无谓的等待,可以自己掌控接单节奏,接触各行各业的人……这些都是她所向往的生活。白天平峰期,她还是喜欢接长途预约单,亦庄、平谷、石景山,北京东南西北的各个地区,这些是她没加入滴滴接活不敢去的地方,现在对北京的认知和边界范围大大拓展开了。以前跑车时,赚了钱就想赶快走,车上不会交流,更没心思体会与陌生人相遇的惊喜,而现在会给乘客开门,会和乘客聊天,不再有讨价还价的心累,工作也变得开心了起来。

马侠的老家在黑龙江七台河,在北京打拼了20年,父母和孩子也一直生活在身边。几年前做生意赔钱后,经济压力陡然增大,尤其是现在近70岁的父亲患了肺癌,小孩刚上一年级。她说自己是个很拼命的人,永远不服输,经济上的问题努力总会得到解决,她庆幸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滴滴,有了更多的收入,也换了更好的生活方式。她想分期付款给丈夫买一辆GL8,让他也加入滴滴专车的队伍。



回顾当时那些和她一起在天通苑“趴活”的司机,或自己换了新车,或加入租赁公司,都已基本转到滴滴平台来,在地铁口现在很少能看到黑车了,滴滴的出现,已逐渐改变了那一带的出行结构。

位于北京北五环与六环之间的天通苑,被称作“北漂大本营”、“底层人的天堂”,接纳了一大批初来北京的年轻人的梦想。这个人口密度最大的小区各方面建设在飞速发展,而从前的黑车司机也不再是缺少尊重和荣誉感的“骆驼祥子”,换种身份,他们理应有更体面的工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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