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琼:图像的可见性与不可见性

 

图像的可见性与不可见性...

引言:吴琼主要用法国哲学家让-吕克·马里翁(Jean-Luc Marion)在《可见者的交错》中的理论阐述图像的可见性与不可见性。
一、图像的总体性


图像作为知觉对象不只是颜色形状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19世纪初,西方公共博物馆的爆发产生了很多问题,博物馆处理图像的方式(编目、考证、展示情境、画框、氛围)直接建构了我们知觉、观看、认知图像的方式。博物馆里的图像意义自我封闭地呈现在那里,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审美距离,造就纯净的审美视觉,但是丢失了历史的质感,感知与时代相呼应的现场感没有了。

现代美学话语强调的审美对象的独立自主性、高于生活的层面,强调艺术生活的距离性。审美主体是孤立的主体,被外部世界纷扰孤离的主体。

19世纪现代印刷术的出现,图像复制与传播的技术加剧了图像与语境的分离,图像的“生死爱欲”必须在情境中才能被复活。必须把图像还原至其情境之中,回到最原初的现象性。

但是我们能指出所有图像的原初情境吗?图像的出生至衰老死亡要经历各种情境,各种转变与变形,每次图像转移(从这里拿到那里)都是图像本身的变形,那到底什么是原初的情境呢?

把图像作为一个总体只是一个理想的情况。不过,把图像看作总体,是不只把图像当作一个知觉对象(谈论主题、形式、色彩等,但你所面对的真只是那样吗?画布的破损、脱落都是图像的一部分,只是被我们忽略了)。
马萨乔,《圣三位一体》


马利翁通过分析马萨乔的《圣三位一体》指出凝视(拉康、福柯、萨特,必然与他者的关系场生发出来的)是从主体发出到客体,客体又把凝视回过来。神圣的领域不可见体现在上帝、死亡,图像中,从死亡的凝视(墓碑上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到圣母手指引的神圣的凝视。双重的隐在凝视完成意义的充盈和产生,主体到客体,客体到主体。
二、图像意义的变形记
1.命名(波提切利的《春》、维拉斯凯兹的《宫娥》)意义涌现的方式总是被人为的方式强行阻隔。

2. 失窃、损毁(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维拉斯开兹的《镜前维纳斯》)《蒙娜丽莎》在被偷走前不起眼的,被偷走后变成了一个偶像式的崇拜之物

3. 引述(乔托-基朗达约、提香-马奈)
波提切利,《春》
三、图像中的视觉装置
1. 对理想的观者位置的建构 ,观众不自觉,但会受到潜在影响。画面内部一个理想的想象中的位置,我们自己认同的位置,我们的视觉快感来自于我们认同于那个位置,比如提香的这幅画里,我们认同的位置是阿克泰翁的位置。
提香,《黛安娜与阿克泰翁》


2. 镜中之境(维拉斯开兹的《镜前维纳斯》) 建构奇特的观看情境 。

3. 艺术家的视觉签名(丢勒的《自画像》、小荷尔拜因的《大使》)。
四、可见性与不可见性
文艺复兴时期到巴洛克时代:

1. 不可见性的凝视(圣像画)

2. 不可见性对可见性的建构(透视法)

3. 可见性与不可见性的互褶(《宫娥》)

4. 不可见性作为元指涉系统(《大使》)

图像的核心是可见性,是原初现象,但是图像可见性的背后又有一种不可见性,图像因此是可见性与不可见性的视觉配置。

圣像是不可见性对观者的凝视,文艺复兴透视法是主体透过可见性对不可见性的凝视(直到现代主义都是这种的变体),电视影像时代不可见性完全消失了,成为纯粹的可见性,意义维度彻底消失,单纯的可见性无法建构意义维度。
维拉斯开兹,《宫娥》


三个表征:画布、镜子、光

视觉关系:看与被看

画布表征的是不可见性,形成了可见性与不可见性的互褶。画的到底是镜子里,还是现在的场景?福柯认为表征就是一个自足的符号的游戏

这个侍卫是一个诠释者的位置,通过同名的巧合(侍卫也叫维拉斯开兹)画家把自己建构在诠释者的位置,一个象征领域。由于镜子等,使得可见与不可见形成各种互褶。
小荷尔拜因,《大使》


上一层是对时间和空间的秩序化,下一层是对灵魂的秩序化,左边是物质的秩序化,右边是灵魂的秩序化,上下左右一起完成了同构。

左上角的小基督和前景的骷髅头都处于一个异质功能,幕布建构了空间,在幕布后面还有一个不可见性:是上帝吗? 骷髅就是霍尔拜因的名字的发音。

不可见性构建出来的一个零度视角,骷髅头的那条线,左上角基督连到左边大使的眉心的那条线,两条线在画外的一个零度视角交汇,在不可能的位置建构一个视觉零度,现象学主体才能开启出来的位置,不可见性对可见性进行元指涉,给可见性一个根本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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