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风物史|桃林村:总有一场落日在等你

 

一条大溪,一片林树,每天傍晚太阳“过河入林”,在西部的终极地落下。...

桃林村:总有一场落日在等你
文|摄 郑亚洪
 
桃林落日,是我对一场落日的命名。如果你手头刚好有一本1987年版的《乐清县地名志》,而你的手指刚好戳着67页上一张仙溪镇地图,会在两溪(砩头溪、仙溪)交汇处找到“桃林”,黑字体的“桃林”盖过了名气甚大的“南閣”——明清牌坊群。一条大溪,一片林树,每天傍晚太阳“过河入林”,在西部的终极地落下。

每天,在地球的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人,只要你举目西望天空,总有一场落日在等你。但是,看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落日又那么难,先不说周边建筑物的干扰,你得爬到一个有高度的山头,撇下了所有有碍观赏落日的建筑物,然后你要有一颗闲心,放得下一切杂事、杂念,然后对自己说,我要去看一场落日了。2月16日下午我从福溪水库回来,途径仙溪大桥,突遇一场日落后的壮观场面,太阳完全从西面的群山间落下去了,它的余晖开始在仙溪上空演绎,溪水宁静如同一面古老的铜镜,天空有多少种颜色,溪水就反应出多少种颜色,两岸的树林向着日落的方向层层铺开,最后到达西方的终点,一座桥,一个文塔,中国水墨画的形式为这场落日再增一笔情趣。太阳落下去的地方,那山有一个缺口,像一次大喷发后的火山口,所有的群山沉默,为之守情,为之永恒。



桃林落日 

为了一次完美的桃林落日,第二天,2月17日下午,我再次开车从家里出发,向着桃林的方向,向着日落的方向。从家里出来时,我看了看太阳,四点二十,太阳往西运转,离它日落大概有一个小时,也就是说,我必须在五点二十前到达昨天站立过的仙溪大桥上。从家里到上高速,我用了十五分钟时间,这段时间车辆繁忙,但还没有造成路堵,一上高速,我拧开了音乐,理查·施特劳斯《D小调钢琴与乐队滑稽曲》,此曲全长二十分,刚吻合我开完从乐清到雁荡山一段高速。上高速后加快车速,《滑稽曲》前面几段强烈的钢琴,敲下去的定音鼓似乎为我这次追赶落日加油,我心稍稍加快了,因为我要观察周边的汽车以便超过它们,这条高速上平时多运输的大卡车,这几天刚过完年,卡车司机还没上班,路上多小汽车,超过小汽车比大卡要方便,但是你要防备后面的车辆来超你,同时要保持车速一百码以上,太阳此刻在我后面,我向东行驶。

四点五十六下高速,这个时间在我预料中,也就是说接下来再开十五分钟左右,我就能在五点二十前到达。我又情不自禁看了一下太阳,它的光辉弱了许多,几个山头投下大面积阴影,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在乎太阳,因为我要追赶它,且路上开车不能有一点马虎。从雁荡高速下一路上非常顺利,五点十分到达仙溪大桥,太阳运行到离山头约一尺高的地方,我有足够的时间在大桥上找准拍摄点,调好三脚架,摆上相机。太阳一直在西落,它用了九分钟时间到达山的火焰口,只用了约一分钟时间完成落日,在前后二十五分钟时间里我拍了九十多张照片,准确记录到太阳西落运行的轨迹。我放慢了拍摄的时间,让照片有更多的曝光时间,做的比昨天更加从容。

我曾经在乐成鹰嘴冈下目睹过落日,在白石“小瓦尔登湖”来路上目睹过,在芙蓉,在杭州西子湖畔,在台湾高雄港,在海南岛天涯海角,但为了一场错过的落日今日再来,这是第一次。在溪的西岸南閣村收敛了最后一抹阳光,有人在岸下滩头点燃了一堆火柴,隐隐的,看起来像萤火虫,这堆火将在夜幕降临后给他们温暖。

一条溪流,一片树林,一片群山,在桃林村,总有一场落日在等你。

2016年2月18日 4:44 am

 

【桃林落日 过河入林】第一场

2月16日 5:26 pm




5:46 pm

第二场

2月17日 5:27 pm




5:28pm



5:33 pm



5:39pm



5:41pm



风景通过摄影再现,摄影通过文字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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