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这只是一个夏季

 

闭上眼,他就回到了那段青葱岁月里。...





他坐在窗前叼着烟,一动不动。

心事它像燃尽的烟灰在风中扑簌簌的飘散,偶尔升腾起一丝苍白的烟霰,翻转间不是那么好看。只能默默地嗅到指尖残留的余晕在空气中悄然泛起思念,“知了声?已是夏季?噢,原来又到夏天了呢……”,在他心里没来由的闪过这个念头,手中的烟蒂被攥得扭曲变形,终于掉落到地上,活像一条垂死的蛇。明晃晃的阳光穿过窗台稀疏的枝叶,好似要刺到人都再不能睁眼看这个世界。索性合上这双困倦的双眼罢,纵然他比谁都知道,不管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落差有多大,未来的日子还是要紧跟着走下去的,但他还是闭上眼了。如果一个人心里的无奈和悲伤积蓄的太久太深,总该还是要找到一个宣泄的方法的。

闭上眼,他就回到了那段青葱岁月里。长在小村庄的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过知了声在山间里弥漫着一整个夏天了,如今再次响起,却早没了那份新颖。当然,他还记得在桑树下拾到的那个蝉蜕,那送给她却被随手丢弃在荒野里,再怎么找也找不回的小东西;他不会告诉你,他偷偷地将玻璃球埋在太阳的余荫里,像照顾麦苗似的给它浇过水;后山上酸甜的野果,那不安分的东西也曾填饱过他柔弱的胃,他和那棵树订下约定,以为这就是不离不弃。

他不知道的是,这世间总有要唱完的戏,也总有赴不到的约定。他走到过很多地方,踏过的足迹溅起泥泞,在心上默默积淀下去,就像那田埂上踩过的一连串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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