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岂不罹凝寒

 

虽然并没有雪,但已进入冬天的腹地...





文|阿木

大雪意味着仲冬的开始,已经开始深入到冬天的腹地,即将迎来一年中最冷的日子。从农历十一月开始,北方有机会出现雾淞现象。冷雾直接凝结在植物上成为细密的冰晶,植物的样子还在,只是镶了雪白晶莹的边,增加了玲珑剔透的美。当然这得是在湿气比较大的地方,比如东北,比如山区,北京偶尔得见,便是极大的馈赠。



松大约是北方最常见的常绿植物了,小区、庭院通常都会植有松树,为的就是冬天尚有绿意。故宫、天坛、寺庙、陵寝,数百年的松树随处可见,和柏树一路,是古代园林的标配,为的是意思好。



松坚韧而长久,没有什么困难能打倒它。往往困难消逝了,它还在,真提气!有句流行语说,“我最喜欢你看不惯我又不能拿我怎样的样子”,这话松最有资格说。除非被雷劈倒,松只要种下去,就能轻轻松松活几百年毫无压力。即便被劈得只剩半棵树,铁支架支着,断枝上抹着水泥,剩下的半边也依然能新枝绿叶欣欣向荣。这气度,谁比得了!更别提黄山松,从石头缝里硬生生钻出一棵树,那不亚于树冠规模的根系得是怎么长的?



从这个角度讲,松当仁不让成为岁寒三友里的大哥。古代画松咏松的也多,比如刘桢《赠从弟》其中的一首:

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
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
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
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盛风、冰霜、凝寒,都不能动摇松树的端正,为的是本性不可移。刘桢是建安七子之一,曹丕评他的诗“壮而不密”,是说他的诗雄壮之气贯穿,而文辞却不甚细密讲究,与钟嵘所说“气过其文,雕润恨少”是一个意思。



汉魏诗歌,尚处在诗歌的幼年期,对于声律和文辞都未有后世的讲究,这样的诗歌自然抒发、冲口而出,却更可见诗人的真性情、真品格。正因为不假雕饰,我们在读此诗时反倒会有一气贯之的舒畅,如松树般“真骨凌霜,高风跨俗”的诗人刘桢便真切显现,不必隔着“雕润”的帐子。这也许恰恰是诗歌的动人之处。

大雪节气并没有下雪,天倒的确冷了。最近有什么变化吗?大约吧。不过,除了冰冷到让人崩溃的日程表,最近我几乎对一切都毫无感知。总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能力按时且完美地完成每一件事。不过高兴的事是,“节气”申遗成功了!写这一系列节气文章的过程中,观察时序变化,了解古人如何按时序生活,我越发觉得“节气”的确是中国古代诗意生活的一部分。我常常因为观察到自然界一点细微的变化,或者一样普通的时物,内心充满了发现的乐趣。这篇大雪的文章是去年的旧文,遗憾此刻没有时间搜集更多资料,好在明年依旧会再次遇到大雪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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