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杨飞云:中国油画的当代发展(上)

 

雅昌艺术网:雅昌网友大家好!今天我们在798的演播室,有幸邀请了杨飞云老师,这次的主题是“一拍...






雅昌艺术网:雅昌网友大家好!今天我们在798的演播室,有幸邀请了杨飞云老师,这次的主题是“一拍在线油画谈:中国油画的当代发展”,另外我们还邀请了三位艺术家:高俊老师,胡昌茕老师,章犇老师,还有一拍在线的总经理张英剑,张英剑老师已经和我们大家见过好多次了,很熟悉了。先请杨飞云老师谈一谈最近,油画院大家都挺关心的“中俄油画创作高级研修班”和高研班的展览。

杨飞云:油画院最近刚刚做了一个“中俄油画创作高级研修班”毕业展。这是中国艺术研究院的院长王文章先生在前几年去俄罗斯列宾美术学院时,和他们的院长商定我们共同合作办的一个油画创作班,这个班最后经过国家外专家的支持,在中国油画院院内,从几个角度汇集了一批比较优秀的青年艺术家,一方面是从油画院的课题组创作研修班中选拔了一批优秀青年艺术家,还有一批特邀的青年艺术家,再加上一些最近几年来一直参与油画院创作教学的一些青年画家,一共聚集了41位艺术家。然后请俄罗斯专家来了教学三个月,教学内容由课堂教学、课外写生,和个人创作这三个部分组成。前段时间在结业时办了一个大型展览,大家不同程度的有些进步,展览反响还是不错的。
杨飞云《中西交融》


这个班有一个特点,就是今天俄罗斯的一些教授和中国的一些老师来共同参与创作教学。大家在探讨一个在今天共同存在的问题,一个是面对绘画的本体,即油画本体的一些规律性的价值问题;再一个就是当下个人创作,特别是俄国人的创作和中国人的创作在面对现代社会时发生的一个很大变化。总之,今天这种教学交流还是蛮有意义的。最主要的能够通过这个班集中了一批青年艺术家,他们从各自不同的角度非常自觉的个人探索,然后在这样一个共同碰撞当中创作了一批作品。因此,这个班并不是非要大家画出一些成功的、完整的作品,而是在艺术上他面对油画的课题,每一个人都非常不同地探索和进行下去,因此非常有效。如果要为展览做总结,我认为大家在今天画油画,自由度已经很大,但是大家都要遵循油画内在的绘画本质和规律,必须面对绘画本体的一些元素。所以说从这个班的青年艺术家的油画创作过程,很可贵的一点就是他们不受过去的某种套路或者传统里面的某种东西特别的束缚。但是他们又面对、使用和研究这些绘画的本质和规律,而且可以自由地去汲取营养和启发,有的可能从很古典的里面去寻找,有的大概从很写实的里面,还有一些从很现代的里面去吸取。

第二点就是今天青年画画,已不像以前对于前卫、现代的那种追逐,这一点已经非常明显,那种被动、盲目追逐的状态已不存在。他们很自觉地在关注当代与现代。

还有第一点很宝贵,那就是油画院在选拔这些画家的时候首先强调学术,尽量排除市场对教学与创作的干扰。所以大家在这一年中,潜心创作与探索。每位艺术家都从个人兴趣点出发,画家之间似乎有完全不同的地方,但是他又不会被他人影响,他们之间还有一些互相启发和互相补充,这种学术研究与探索的过程很有意义。

总之,我认为这个班很纯净,当外在干扰少了以后,他们带着信心回到绘画的兴趣点上,然后用绘画去表达、表现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他们明白自己真正要表现什么,因此他们才自觉地去做,由此创作了一批探索性的作品。


杨飞云《冬日盛装》
回望油画百年

雅昌艺术网:刚刚杨院长谈到几点,首先,油画创作进入自主、自觉的状态没有太多其他因素的干扰,包括市场的干扰,包括个人的思想束缚,处在自觉或者是自然状态的时候,艺术家有一种绘画的愿望,是最原初的对绘画本体的追求。谈到这儿的时候,想到中国学院油画受俄罗斯影响很大,那个年代有“马训班”,那么,今天再请俄罗斯的专家过来去讲课,历史的时间点不同,这之间比较看有哪些变化?

杨飞云:油画在中国一百年、经过五代人的积累。当然我指的是以正式的从体系的引入,应该是比较紧凑的一百年,油画进入中国是从19世纪末20世纪初,主要是20世纪初留法及留学欧洲和其他国家的这一批艺术家。

他们当时去留学,我认为是有两个目的。

一个是改造中国的绘画,另外一个学习研究吸收他们的绘画。他们在出国前已经是非常成熟的艺术家,他们对于中国的国学及国画有非常深的修为。他们去留学有一个很明确的目的,那就是要寻找什么是真正的西方油画,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另外一个是他们着力寻找一个体系,那就是如何达到欧洲油画水平的体系。

那一批艺术家中,有的接触到印象主义油画,有的接触到写实、古典油画,也有接触到表现主义油画,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们仍然带着一个中国的印记,就是在中国怎么画油画,所以头一批的先驱们起的作用非常重要。

他们第一个要寻找的是油画本体的特性,即什么是油画这个本质问题,比如说李铁夫、徐悲鸿等人,还有一批接受现代绘画。所以当时从油画教学、油画材料、油画研究这些方面直接引进。紧接着在解放以后,由于历史上中国和苏联关系的原因,苏联成了我们在油画上的老大哥,我们基本上是跟他们学的。但是苏联的油画、俄罗斯的油画也是欧洲油画,只是说他们有俄罗斯的特点,但他们也是跟欧洲学的,所以我们是通过俄罗斯学习欧洲。这一次学习是进一步把当初引进的体系尤其是教学体系做了非常系统地化的深入整理和实践,比如说对结构、对外光色彩、对油画材料与技法等的课程安排做了非常严密、严格的整体学习。

还有一个是要寻找现实主义创作的道路,探索怎样由自然生活里面的东西变成具有油画表现力的艺术创作,还有当时有价值观的需要。这一部分的探索花了很长时间,一是苏联专家来我们这里教学,二是我们派出去很多学生。比如前两天我们举办的梅尔尼科夫父女作品展上,出席开幕式的很多老师就是直接到俄罗斯追随梅尔尼科夫等先生学习,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时期。并且,在国内那个时代,其他东西接受的少,对于大家而言,是一段非常安静的、积累和成长的时间。

这就是说由欧洲传统和俄罗斯的传统两个部分合在一起成为了中国油画的一个根,就是建立一个根基,就是源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基本上是具象写实的这个绘画范畴的一个部分。开放以后由于现代主义的进入,就有大量的人从19世纪这个点走向现代,他们着力研究西方的现代、当代的部分。还有一批人不满足于19世纪的西方油画,在中国有大批的人走向古典、走向油画的源头,他们研究文艺复兴甚至17、18世纪或者在整个油画发展史脉络中去研究、去寻找。总之,在之后的差不多30年的时间里,中国的油画家们做了这样一个工作,就是原来的探寻获得的体系和基础依然在发展,但是在这个基础上往两头走,完成了对西方绘画艺术从古代到现代的一个全面的接触和了解。到后来,其实我们对西方的任何一个时期的油画没有陌生感,已经不像过去我们不懂、不知道,看了很新鲜。一代又一代艺术家群体进行了对油画的接触、研究、探索、实践、使用、扎根的过程。

到了今天,其实俄罗斯和当时的苏联,他们也经过了一个这样的一个现代的很大的一个变化。但是他们有一个特点,就是俄罗斯在欧洲的地理位置。正如托斯陀耶夫斯基所说,欧洲人看他们是亚洲,亚洲人看他们是欧洲。其实对于那一辈人而言,一方面他们西方现代的东西很多,就是梅尔尼科夫等一批艺术家,另外一方面他们又有东方的东西,如他们国家独特的民族传统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我也看到他们有好多画家来中国交流、吸收中国艺术中的写意性。所以,在今天与俄罗斯艺术家的接触与交流,其实不像过去是跟他们学习,更多的是从一个发展的现状里面进行交流互补。我认为在这次的创作高研班中,很有意义的一点是,我们知道俄罗斯的美术院好留着西方完备的油画教学体系。所以这次教学交流中,我们在班上刻意地让俄罗斯艺术家们讲这个体系,或者说按这个体系中最关键的地方去教学。因为做为一个油画家,不能对西方的油画教学体系陌生,或者说不经过这个体系中的训练,就不会具备相关的能力。

关于这次的创作高研班的情况大致如此。

油画的发展空间

雅昌艺术网:从杨老师刚才说的从国人对油画材料、技法、精神性的表达,全面地认识油画是有一个过程的,但是历史的节点不一样,就是都在变化中。在今天这个全球化的这个背景下,我们看世界的眼睛在变化,中国当代油画也在变化中,包括认识上,因为从陌生到熟悉,然后再到今天去看油画材料是吧,到技巧,然后到精神性的表达,可能都有变化。

杨飞云:变化很大。

雅昌艺术网:杨老师能不能重点说一下您是艺术家很长时间以来的一个时间,从您的实践上去看这个问题是怎么看的。

杨飞云:刚才谈到,油画在中国的发展过程经历了一个大的变化,但我们非常清晰,其实油画的内在并不这么简单,它的每一个环节都是非常丰富的。甚至在很早,与徐悲鸿先生同期留学的,就有一些艺术家学习、吸收的很抽象、很现代的部分,比如南方的很多大艺术家。而我在之前所谈的只是从影响整个国家油画发展的主脉上谈的。

还有一点,我们前边已有提及,中国油画一百年,我们一直在向他们学习,但是各个时期,都是对中国文化修为很深、非常有力量的、成熟的大师出现。比如在早期的先驱中,像林风眠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林风眠先生他学了西方的东西,但是当他呈现和展示时,他也不去用解剖透视、外光色彩,不能说他不掌握这些,但是他不使用这些。又比如说王式廓先生,仅凭他的素描,就可以成为我们历史上的一个达到国际水平的大师,日本人就说他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个大师,而他的那个深度和那种展示出来的那样一种艺术的表现力,常常让我们想到伦勃朗的画,就是这样的感觉。又如董希文先生,他也画很短期的油画,但在画《开国大典》时,他就用另外一种表达,这是另外一个问题。通过以上这些例子,我想说明的是,语言的表现和艺术要表达的部分,二者不能够脱节开来去做。我们中国油画家在学习过程产生了一些非常伟大的创造性。从这个点上来看,我们还有空间可以做。

就我个人而言,当我第一天开始学习画油画,并不是说我可以把学生一直做下去,甚至上学的时候就让参展,参展的时候、当学生的时候也是对个人有要求:你是一个今天的艺术家,你得拿出一个表现今天,表现你自己对艺术的理解或者艺术的表现上你个人的一种东西。

所以我们中国油画家,一方面有油画的情结,不断地在探索油画艺术的质的升华。比如说靳尚谊先生。他一直说,为解决结构问题,当时虽然了解了结构,但是掌握这个结构问题却用了很多年的时间去实践。所以应该说,众多先辈的努力,使得油画在中国一点一点地成长并丰满起来。又比如说我们老一辈、第一代油画艺术家,他们去学了油画,有的回来以后后半生就画国画,但是国画里显然油画、西画的元素很多。还有一些艺术家,像吴冠中,他一边画油画,一边在画国画水墨,两个都在改变,慢慢地走,走一辈子走到最后他也不把它完全放在一起,都互相有启发。到了我们这一辈人,这样的探索比较少,虽然也有探索纸质的作品,但是油画和国画两个东西都在同时实践的却很少。

对于我个人而言,因为始终在院校、油画院、油画艺委会,始终在油画里探索。我们的油画其实确确实实还有很大的空间,就是说像西方油画大师在油画表现上所达到的那样种表现力,我不放弃这一块,并且不断地在探索油画的绘画性,并在油画语言以及油

画里面的一些我们掌握的不好的地方在不断地加强。

绘画的自然状态

裴刚:刚才杨老师讲到油画还有自己的发展空间,尤其是中国与油画相遇的时候,每个艺术家的状态是不一样的,个体的背景,包括对油画的认识。在创作的这个过程很多很多因素都会产生差异,这个含量是非常巨大的。高俊你是70年代生人,你去意大利留学,也是去学油画?

高俊:学意大利油画材料与技法。

雅昌艺术网:当时为什么去学这个专业?

高俊:当时,其实在临出国之前有好几个选择,可以去英国,可以去荷兰、法国都可以去,最后想来想去我还是去意大利了,因为那里对油画来说是一个发祥地,所以到那儿去。然而,对于油画而言,不光是从材料技法的问题,还有很多更关键的,我觉得油画作为一门语言,我们要学这个语言,但意大利画家的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我觉得那个精神性的传承上、他们一直固守油画的那个东西更为重要。

雅昌艺术网:你想了解的动力是什么?

高俊:我随便举个例子,就像我的一个同学,意大利佛罗伦萨一个青年艺术家赛莱娜·玛埃斯特雷尼,去年我请她到西北民族大学来讲学,整整一年,她在佛罗伦萨上学的时候就画得很好,是佛罗伦萨美院的一个高材生,可是当时上学的时候她在经济上比较拮据,她就在超市里边打工,收拾、整理、捆扎纸箱,打扫卫生,她当时上学就是靠这一点微薄的收入来买画材和饮食,但是她过地很充实、很幸福。当去年到我们国内来讲学的时,整整一年,她觉得在国内高校里面当老师太幸福了,每天可以好好画画,教学条件、学生、模特等一切都非常好。我曾跟她谈起来,我说你回去的时候你可以到佛罗伦萨美院及其他院校去任教了,可以有很多工作机会,她说她不这样想,她可以当一个农民,后来她果真回去当农您,就是每天在跟她老公在种地、收割庄稼、操劳家务之余,她开始画画。她画的画也非常好,我觉得她的状态更接近于古代的那些画家们的状态,这一点我倒不是钦佩,而是很受启发,就是回到绘画的本体,这是一方面。还有一个是她的心态,我觉得她回到了刚有绘画时的那种状态。

雅昌艺术网:就是绘画的自然状态。

高俊:这一点我觉得很可贵,尤其是我经常跟我的同事,还有我的学生们聊起来,我觉得这一点真的很可贵,这个可能跟导师有关系。我和她的导师都是佛罗伦萨美院绘画系的系主任叫阿德利亚诺·宾比,宾比老师曾说你们不要以为你是艺术家,就比农民高贵,农民劳动的过程跟你画画的过程是同样的高贵,因为劳动是神圣的,你们不要区分这个劳动比另外一个劳动高贵,也可能正是这个思想让所有的学生很沉静,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雅昌艺术网:这是和油画本体有关系的。

高俊:是有关系的,我确信是这样。因为像贾克梅蒂还有很多画家,以及后来真正很有成就的艺术家们都很沉静,我们可以从历史上去梳理,这些伟大的艺术家都有一个共性,不管他出名不出名,他的内心都是非常沉静的,就是回到对油画和绘画规律或者是原理的研究,深入研究,还有一个他回到本体,回到他自己。

张英剑:回到生命的本体,不是语言本体。

雅昌艺术网:对,实际上是和生命状态发生关系的,绘画行为本身是和生命有关系的,并不是单纯的这是艺术,这是农活,没有那样割裂地去看,他都是生命的一部分,这是你学习过程中最大的感动和体会。

高俊:有一次我跟我的导师聊天,他说画画其实是在画你最近的状态,有一天他看到我画的一张夜景,他说这张夜景我一看就是你画的,在白天画的其他的画不像是你画的,我问为什么?他说这张夜景我感觉是你用画笔写的日记,别的好像不是。那是就我到意大利三个月之后他跟我的一次谈话,那段谈话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绘画真的像日记一样,是一个你自己感受的一个真实的流露。

雅昌艺术网:这是不是跟意大利的教学方法有关系的。因为我之前和陈若冰聊他在德国的学习经历,德国的教授就认为,并不是一定所有的学生都成为艺术家,或者一个班最后能有一两个艺术家的苗子,就是这个教授的成功,他们的心态特别放松,面对教学的时候那种状态也是不一样的。可能教学要求也是不一样的。

高俊:不一样,每个导师教学的出发点可能一样,可是教学方式和方法并不同。

雅昌艺术网:刚才说到意大利的艺术家,宁愿去做一个农民,他保持着绘画的最初的那个最单纯的状态,那么其实中国很多从事艺术创作或者是艺术品行业的心态可能是有差异的,英剑谈一谈。

创作境遇的差异

张英剑:我们从画画说到生命状态这件事情上来了,然后又说到社会的现状。刚才高俊讲的是他的学习过程中一个个案,或者说意大利的那个是不是一个整体的状态,这一点我觉得和我们整体状态是有反差的。

雅昌艺术网:对,不太一样,两种情况。

张英剑:你比如他刚才说那边画画有可能就是艺术家自己觉得很自然的事情,但是我们也在美院,不管是我们自己画还是看着别的艺术家画,我们好像承载了很多,好像要交代一些事情,首先跟老师交代,其次还给父母交代,最后就要给社会交代,还有其他的,我们的感觉为什么这么复杂呢?有体制、有评论、有市场,还有创作的一些本体的东西,最后我们全交织在一起了,这样一层一层就离最初的那种本源的艺术生命的那种绘画状态,已经很远了,不知道再如何回去。

雅昌艺术网:越来越远了。对,就是不知道回去的路是什么了呢?

张英剑:我觉得恰恰就是在我们这个年龄段,正好是一个你能不能认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

雅昌艺术网:因为这个年龄确实背负了很多东西,包括在场的艺术家都还从事教学工作。

张英剑:又是一个角色了,就是说这样的话,为什么我说非常关键的一个时期呢?因为正是一个你可能毕了业,从事艺术有七八年、十年左右,下一个阶段你还有没有可能再去做艺术,如果你这个时候意识不到比如刚才那种自然,那种沉静,要回到那种状态的情况下,你可能离艺术会越来越远,最终的结果可能是呈现出来的作品状态也会很挣扎。或者是如果你意识不到需要再回去这种纯粹性,事实上就降低了艺术本身的价值。可能结果你就离艺术会越来越远。

雅昌艺术网:我感觉似乎是就是艺术家对自己的认识也不够,就像刚才高俊说您的老师发现了就是那张夜景实际上才跟你有关系,更像你的画。

高俊:他说这张画像我写的日记。

雅昌艺术网:这样的一个绘画语言可能跟你的生命发生了关系。

高俊:不是,他可能是平时跟我接触比较多,通过那张夜景他感觉跟我接触好像就是我的画,他从骨子里面,还是从生命的感受上这样直觉的,他觉得那个是高俊画的。

张英剑:这样的话我就想到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

胡昌茕:很重要的一个话题,油画最后要落脚在这个生命本体。

张英剑:生命本体,我就想到刚才说的那个比较简单的故事,我们现在的状态如果要解决这个事情,我觉得是需要来反复,思维的需要,因为如果想让我们在中国的青年油画家或者整体的油画家要回到意大利那个状态是不可能的,他们有他们的发展路径,当然了我们需要有这种反思或者是对照,我觉得这是一种解决的路径。

雅昌艺术网:反思可以好像让我们观察自己的哪些事情是应该调整的,是吧,应该调整的,或者是哪些路径可以对照自己,让自己发现一个跟自己相关的一个新的路径。对吧。我觉得这种对照可能本身是就是有价值的。

张英剑:对,包括像杨老师前一段在中国油画院做的“中俄高级研修班”,以及他现在也面临着绘画创作如何进一步发展的问题,并非说仅仅是传统的问题,这个时候中俄之间的这种交流,可能就是既要研究传统,也要面对当下,需要更深层次的文化碰撞。

绘画解决什么问题

雅昌艺术网:章犇,你也是70后吗?

章犇:不是,我是84年的。

雅昌艺术网:80后。你的学习路径是怎样的,你现在湖北当老师?

章犇:我是美院油画系毕业,本科在美院一画室,后来研究生是读朝戈老师的,胡昌茕是我大师兄,研究生毕业以后我去湖北美院油画系当老师三年,然后回来我又上了美院的博士生,刚开始是跟着朱乃正先生,现在是跟着靳先生,今年已经毕业了,毕业了以后,开始脱离体制,成为一个职业艺术家。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画,有些问题想跟在座的各位老师交流一下,我之前我一直和很多老师探讨,画画是为了什么,是去解决什么问题?我个人的一个经验是觉得可能没有那么玄、那么大,例如要解决很多的社会现实问题或者是反映社会现实。我觉得我在画画的时候更多是解决自身的一个情感问题。我从刚开始画创作的时候,就是极其的偏向个人主义的一种创作态度,而且直到现在我也没有画过涉及社会现实题材的作品。我的画有一个场景设定,这个场景首先是非现实的,是我编造出来的,然后画里边有些人物,这些人物形象,我为了消除它的社会身份属性,就采用裸体的形式使他成为一个符号化的东西。我觉得我这样地去画对象,感觉这和现实是没有什么太多直接的关联。大家看画会觉得我在画孤独,画忧郁,这些东西我觉得是我个人的一个情感问题,我回过头看自己的画,我常想我的画跟现实的关系,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可能是在逃避现实,但是换一个角度也可以说我是在追寻一个脱离现实的远方,是追求对我来讲有一种心理意义的一个地方,这是为什么我后来会想到画画首先是解决个人情感的问题。我觉得有些人看我的画是有触动的,我不停地在画孤独,我把孤独视为一种很高贵的一个品质,孤独这个东西其实是可以带领人去探索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些隐秘的地方。前两天我在看一篇文章关于德国的浪漫主义的风景画家弗里德里希他自己写的一段文字,具体的内容我也记不太清楚,大意是说他必须是形单影只,只有通过孤独他才能更好的、更全面地去体验自然,才能和自然进行对话。所以我想问,绘画一定要和社会现实发生这么直接的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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